李仲明爽朗大笑。
一旁的陳淵有些詫異的看著李仲明,隨後走到何道哉身邊,疑惑道:
“何師兄...他...生病了?”
在他的印象中,李仲明從來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整天板著臉,眼睛裡總是帶著一抹陰鬱,現在這個模樣,比起昨天簡直是判若兩人。
何道哉也是一臉不可思議,神情呆滯的搖了搖頭。
“不知道...或...或許吧...”
他在李家十多年,從李仲明五歲起便擔任李家私塾先生。
這麼多年來自問對李仲明非常了解了。
可今天的李仲明,卻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
就在剛才從李府過來的路上,李仲明還大大咧咧的拍了拍何道哉的肩膀笑道:
“咱們都在書院求學,都是先生的弟子,以後就以師兄弟相稱吧。”
說罷便向何道哉喊了句‘何師兄。’
到現在何道哉都還有些暈暈乎乎的,沒反應過來。
就在此時,陸承安走了出來,輕輕咳嗽了一聲。
眾人連忙整齊站立,齊齊躬身拜道:
“先生早...”
陸承安躬身還禮。
“同學們早。”
“今日晨讀之前我有件事要宣布。”
聽到陸承安這句話,四人立即站得筆直,洗耳恭聽。
陸承安目光掃過眾人臉上,笑了笑道:
“不用這麼嚴肅,不算什麼重要的事。”
“如今我門下共有你們弟子四人,既然為同門,自然要有長幼之分。”
說罷,陸承安看向陳淵道:
“陳淵...”
“弟子在。”
“你雖為我第一個正式收入門牆的弟子,但畢竟是末學後進,且何道哉與李仲明與你入門時間相差無幾。”
“所以這書院大師兄之位不該由你來坐。”
陳淵輕輕點頭,躬身道:
“先生說的是,理當如此。”
陸承安也欣慰點頭,隨後看向何道哉道:
“何道哉,你雖比我年長,但所謂學無先後達者為師。”
“四人中你的學識最深,底子最厚,從今以後,你便是我書院大弟子。”
“切記要以身作則,愛護同門,為眾師弟師妹們做好榜樣。”
“你可能做到?”
何道哉上前一步,神情嚴肅道:
“弟子定不負先生所望,友愛同門,以身作則,為先生分憂。”
陸承安滿意的點了點頭。
緊接著目光落在了李仲明身上。
李仲明心頭一震,心中慢慢湧起一抹狂喜。
陸承安微微笑道:
“李仲明。”
李仲明立即上前一步。
“弟子在...”
陸承安沉聲道:
“你出身豪門,卻能恪守本心,為了自己心中目標,十餘年來從不曾有片刻鬆懈。”
“這份堅韌,世間少有。”
“然你心思太重,所慮甚多,求學之心不純不真,所以我隻收你為記名弟子。”
說到這裡,李仲明有些羞愧的低下了腦袋,眼中帶著些許懊惱。
但隨後陸承安話鋒一轉,笑道:
“但今日看來,你以勘破內心謎障,撥開雲霧,得見天日。”
“從此心境無瑕,前途無量。”
“從今天起,你便為我書院二弟子,切記兄友弟恭,互助同門,勤奮修學,不忘初心。”
“你,可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