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淵手中握著尖刀,看著截然不同的四周景象,呆若木雞。
“先生...這...”
彆說是陳淵,就連陸承安此時內心也是波動不已。
通過鎮國鏡,他感覺自己能夠隨意操控京都城以及京都附近一片範圍內的天地。
但那始終隻是感覺。
今天借著這份感覺實驗了一下,沒想到效果會這麼驚人。
陸承安平複好內心的波動,轉身看向那座閣樓,淡淡道:
“隨我來。”
說罷便直接向樓中走了過去。
陳淵跟在身後,心中依然是翻江倒海。
一直以來他都知道自己的先生不是凡人,可他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到,先生竟然強大到這般地步。
揮手之間,便改天換地。
陳淵已經想不出用什麼樣的語言來形容這種感受了。
恍惚間,已經走進了閣樓。
踏入門口後一股難聞的氣味撲鼻而來,讓陳淵從方才的震撼中稍稍回過神。
閣樓裡有不少人,男男女女,沒一個是麵相和善之輩。
但此時,這些人眼中全都透著一股直衝靈魂的驚恐。
因為當那個一身青白衣衫的少年踏入閣樓的瞬間,他們便發現自己完全不能動彈了。
能聽,能看,能想,就是不能動,連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
仿佛四周的空氣在這一瞬間凝固成無與倫比的堅鐵,將他們牢牢禁錮。
站在閣樓一樓中央,陸承安回過身看向陳淵,淡淡道:
“逼死你姐姐的那幾個人,就在其中,現在他們隻是砧板上的魚肉,隨你處置...”
說罷,陸承安便往樓外走去。
並且關上了門,站在院子裡靜靜等候。
其實早在第一次見到陳淵的時候,他便在那幾個逼死陳淵姐姐的人身上留下了一道浩然正氣印記。
為的就是今天。
之所以要等那麼久才帶陳淵過來而不是當時便帶陳淵報仇。
一是因為當時的陸承安能力尚且不足。
最重要的還是因為當初的陳淵心性完全處於陰暗絕望之中,報仇,殺戮,不會給他任何好處,反而會讓他的心性更加沉淪。
經過這幾個月跟隨陸承安讀書明理,陳淵內心底那一抹潛藏的善意和希望已經有了複蘇的跡象。
這個時候報仇,對於陳淵來說才算是解開心結的契機。
但這也算是一個考驗。
殺與不殺,如何殺,殺多少,全在陳淵一念之間。
這棟樓內除了那些為禍一方的人之外,還有一些人並不該死。
或許也是受害者,迫於無奈被威逼至此,就像當初陳淵的姐姐那般。
陳淵站在一樓中央,眼神從一開始的震驚緩緩變成了憤怒,最後化為瘋狂。
他看到了那幾個人,那幾個他這輩子也不可能忘記的惡魔。
如果不是他們,他的姐姐就不會死。
陳淵渾身顫抖,握刀的手因為緊張和用力,變得蒼白無比。
兩行清淚劃過陳淵的臉龐。
陳淵一步步靠近一位尖嘴猴腮相貌抽路的青年,嘴裡輕聲念叨:
“姐姐...姐姐...”
他隻是一遍又一遍的呼喊著姐姐兩個字。
仿佛是在告訴姐姐,他即將要做的事。
陳淵緩緩舉起尖刀,一點點靠近那青年的胸膛。
或許是因為恐懼、緊張,亦或是帶著一抹瘋狂,他的手不斷的顫抖。
陳淵另一隻手一起穩住刀柄,這一刻,內心裡的仇恨和殺意徹底釋放。
“啊...殺...”
陳淵聲嘶力竭的嘶吼一聲,在那青年絕望的目光中,尖刀一點點緩緩插進了他的胸膛,刺穿了他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