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動手?”
陸蕭有些迫不及待,他內心火熱,兩眼發亮,恨不得現在就去挖墳。
要不說錢壯慫人膽呢,這一刻,什麼滿山頭的鬼魂?
那全是親人啊!
“事不宜遲,趕早不趕晚,就今晚吧。”陸嶽想了想說道。
頓了下,陸嶽忽地正了正神色,又對著陸蕭和陸川警告道:“二哥,四弟,我可提前把話說在前頭,偷出銀子後,咱們兄弟三人平分是可以的。”
“但是,你們千萬不能在母親麵前暴露出來。”
“咱們下麵還有個小弟,銀子若是到了母親手中,那可不一定還會是咱們的,再說,難保陸淵也會爭一杯羹。三個人分,六個人分,那數目可不是一樣的。”
“那是,那是。”老二陸蕭忙不迭點頭。
他又不傻,不用老三說,他本來也是這麼想的。
陸嶽點點頭,又接著說:“知道就好,父親肯定是不會回來了的,所以父親還活著的事,咱們也萬不能泄露半點。”
“可父親不回來,母親在名麵上就是守寡的身份,她今年才四十,保不準挨不住寂寞,哪天就吵著要改嫁,咱們絕不能讓她帶走家裡的一分一毫。”
“哎呀,三弟,你莫要多說了,怎麼做我和四弟心裡有數,我就算是有銀子,寧可給陶姨,也不會給宋今瑤的。”
陸蕭這時候對宋今瑤的稱呼直接變了,連母親都不願意稱呼一下。
說這話時候,陸蕭眼裡藏著一抹怨氣。
要不是宋今瑤死活不讓他娶小桃進門,小桃母子怎麼會受那麼大委屈?沒名沒分地養在外麵。
他心裡早就對宋今瑤恨上了。
要是換成陶姨,肯定不會忍心孫子流落在外的。
陸蕭有時候在想,要是陶姨是他親娘就好了,陶姨為人溫柔體貼又豁達,才不像宋今瑤管得那麼寬。
“還有,等銀子到手後,分家的事咱們暫時就不要再提了。”
“為何?”陸蕭騰的就站起來了,這他不同意!不分家?他將來還怎麼接小桃母子進門?
難不成還日日活在母親的眼皮子底下,受她管製嗎?
陸蕭果斷反對:“這不行,我不同意!”
“我承諾過小桃接她進”
最後一個“門”字還沒說出口,忽地,他瞥見陸嶽臉色不大好,猛地想起他這個三弟也是不待見小桃的,遂話在舌尖轉了一圈後,軟了聲改口道。
“她手中已經沒多少銀子了,往後的日子定是縮衣減食的過,咱們懷揣著銀子本來能吃香喝辣,總不能跟著她一起受苦吧?”
陸嶽心如明鏡地盯了陸蕭一眼,這才解釋:“急什麼?我說的不是一直不分家,隻是暫時不分。”
說著,他挑了下眉:“你們忘了?母親手中還有一筆嫁妝?”
一提到嫁妝,陸川就嗤笑了聲:“我說兩位哥哥,你們想啥呢?就母親那些嫁妝,這些年早補貼府裡了,哪還剩什麼啊!”
再說,曆來家族裡,女子的嫁妝都是傳給女兒做陪嫁的,他陸川混是混了點,但還真沒想過貪墨這些東西。
嗯?
之前他想要大宛馬,值不了幾個銀子,這不算數!
陸川有點不讚同三哥算計母親嫁妝這事,但
他小心翼翼地瞥了眼陸嶽,就見陸嶽也在看他,眼神冰冷,於是他立馬狗腿地改口:“嘻嘻,都聽三哥的,三哥說有就有!”
見搞定一個,陸嶽這才收回視線,接著道:“我的意思是,咱們等把她的嫁妝哄到手,再分。”
“之前咱們要分家,是因為隻有分家咱們才能拿到銀子補貼父親那邊,現在不分家咱們一樣能達到目的,這分家的事就不著急了。總要再看看確定一下,母親手中究竟還有多少。”
話落,陸蕭眸底閃過一縷幽光。
他聽父親說,母親曾經是大家族貴女,後來家族犯事,觸怒聖顏,被趕出京城,才來了太和縣。
父親又說母親的母家落末了,無利可圖。
可他想的不一樣,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那樣一個家族怎麼會不留有後手,藏些寶貝什麼的?
前些年外祖父外祖母接連過世,宋家就母親一根獨苗了。
若真有好東西,定也是偷偷傳給了母親。
父親試探多年都沒套出來,那是父親蠢!
可他是母親的兒子,都說母愛大過天,他相信以母親以往對他們的疼愛來說,他哄哄,再自導自演幾出苦肉計,母親定會把好東西心甘情願掏出來。
不得不說,陸嶽當真是幾個兄弟中,心眼最多的。
這一層,另外兩兄弟,壓根就沒想過。
彼時,陸蕭還在屋子裡轉圈圈。
他在想要不要聽三弟的,把分家的事暫緩?但一想到他那小美人失望哭紅的眼,哎呀,這心裡啊,揪得慌。
“二哥,你怎麼看?給個準話。”陸嶽問著陸蕭。
陸蕭停下腳步。
一咬牙。
反正小桃母子都等這麼多年了,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陸蕭沉吟了一下道:“好,聽三弟的。”
窗外的陸文惠聽了一會兒,眼中盛著怒火走了。
陸文惠走得很急。
她要去把三個白眼狼哥哥的計劃告訴母親。
幸虧她待嫁女的身份不被允許跟著去下葬發引,不然偷聽不到三個哥哥的陰謀,母親還不知要被算計成什麼樣。
哥哥們怎麼能這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