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發束成馬尾,發頂有些亂,還豎了一根呆毛,身上還背著書包,可不就是小孩模樣。
看著一直扶著自己的小胳膊,因為吃力發著顫。
又看向那雙小短腿,想到剛才就是這雙小短腿帶著它的主人衝刺到他麵前,墨清硯再也忍不住輕笑了出來。
當於寧帶著住持了悟過來時,看到的就是笑得那般開心的墨清硯。
於寧淚目了。
自從總裁生了病,怎麼都治不好後,性格就變得格外的陰沉暴躁,哪裡還會笑呢。
“阿彌陀佛。”
這時,了悟住持來到了墨清硯和左漾麵前,蒼老的臉上堆著和藹的笑。
“墨先生,此女便是您的命中貴女,她便是您的生,有她長相伴,可讓您消災消難,保您一生無虞啊。”
於寧一聽高興壞了:“住持,此話當真?”
“阿彌陀佛,出家人不打誑語。”
墨清硯似也是剛反應過來,他看著身邊的小不點:“小孩,你怎麼想?”
於寧眼皮一跳,不明白為什麼自家總裁會用這樣一個近似於好脾氣的口吻詢問。
以他家總裁的脾氣,但凡能讓身體好起來,哪怕有一線可能,總裁都不會放過,就算是搶,也要搶到手。
更不用說總裁的脾氣越發陰沉越發暴躁,很久都沒有這般平和過了。
想到這裡,於寧突然就悟了。
難道就是因為眼前這個女孩是總裁的貴女,所以總裁才會突然變“好”了?
左漾消化著剛才老和尚的話,又看了眼拄拐的“人間第一絕”。
“你生病了是嗎?”
當左漾的小奶音響起的那一刻,墨清硯隻覺自己的脊椎骨像是通了電流,又酥又麻。
“嗯。”他應了聲,又鬼使神差加了句,“醫生說是不治之症。”
然後他就見眼前這小孩蹙著精致地眉眼:“所以和尚的意思,我是你的貴女,隻要有我在你身邊,你就會沒事?”
墨清硯沒回答,他看了眼住持。
直接被叫“和尚”的了悟住持並未覺得被冒犯,臉上依舊揚著笑:“這位小姑娘,和尚我從未算錯過。”
左漾聽到後點了點頭:“好,我願意。”
“小孩,真聽懂了?和尚剛才可是說了要‘長相伴’。”
“聽懂了呀。”左漾眨巴著眼睛,又看向住持,“我還要上學,沒辦法每時每刻陪著,這樣不會有問題嗎?”
“阿彌陀佛,不會有太大問題,但儘量在一起最好。”
“哦,那……”
墨清硯就這樣看著小姑娘和老和尚一問一答,嘰裡咕嚕說了一大堆。
過了一會兒後。
就見小姑娘朝他伸手。
那隻小手蔥白瑩潤,指尖透著可愛的櫻粉,小奶音裡漾著笑:
“你好呀,我叫左漾,以後請多指教啦。”
“為什麼?我們隻是剛剛遇見的陌生人。”墨清硯看著那隻小手,想握住,可垂在身側的手怎麼都抬不起來。
把一旁的於寧都快急死了。
哎呀總裁怎麼回事啊,趕快伸手啊!
聽著墨清硯的話,小姑娘雲朵般地耳垂突然就紅透了,像水靈靈的小櫻桃:“嗯,因為呀,初見你,我就對你一眼萬年啦!這難道不能成為我答應的理由嗎?”
墨清硯就這麼靜靜地看著害羞卻又格外大方不扭捏的小姑娘。
鼻尖,是小姑娘身上奶香奶香的味道。
墨清硯聽到了自己狂跳如擂鼓的心跳聲。
他突然問了一句:“小孩,你多大?”
“嗯?我18歲啦。”
男人突然就鬆了口氣。
還好,成年了。
不然他差點把自己當禽獸了。
小孩,好巧,初見你時,我對你也是一眼萬年。
這一刻,名為宿命的東西在兩人之間悄然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