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定.....
時倫的眼睛看向了不遠處高大宏偉的建築。
那是中央區所有地區抬頭就能看見的白塔,觸目可及卻遙不可近。
“她剛死,議會就亂成一鍋粥,清洗不斷。現在,一個同樣叫橙瓜、檔案被萊茵家族加密的D級向導,突然出現在協會裡麵,這絕不是巧合。”
他緩緩站起身,踱步到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對著霍頓,身影在暮色中顯得格外深沉。
他猛地轉身,眼中銳光畢現。
“既然檔案是死的,那就查活的。橙瓜現在人在哪裡?在做什麼?她接觸過誰?哪怕是最微小的異常,我都要知道!她要保住時淵,總會有她的目的。”
“是,族長。”霍頓立刻領命,“我們的人已經開始全天候監控目標在監獄內外的所有活動軌跡。另外,是否需要接觸萊茵家族試探…”
“不!”時倫斷然否決。
“現在任何直接的試探都可能引發我們無法控製的局麵。先暗中觀察,搜集信息,騷擾一下橙瓜那邊就行。”
書房內重歸寂靜,隻有窗外中央區永不熄滅的燈火映照著時倫陰晴不定的臉。
他再次望向那座遙不可及的白塔,眼神幽深。
一個D級向導,一個被萊茵家族最高級彆加密的乾淨檔案,一個剛剛死去的傳說名字,一個擁有自愈能力的珍貴實驗體。
這些碎片在他腦中飛速旋轉、碰撞,試圖拚湊出一個模糊卻令人心悸的完整拚圖。
他幾乎可以肯定,這個橙瓜絕非檔案上記錄的那麼簡單。
時淵的自愈能力,是冰狼家族通往力量與野心的階梯,絕不能被任何人,尤其是身份如此詭譎的向導所阻礙。
“無論你是真神還是假鬼,敢擋我的路…...”
時倫的聲音冰冷得如同極地寒風,在空曠的書房裡回蕩。
“隻有死路一條。”
他的那些手下沒有資格和權利去打聽萊茵家族的事情,但他有辦法通過彆人的手辦到。
監獄厚重的合金門隔絕了外界的喧囂,卻隔絕不了無處不在的暗流。
橙瓜一如往常過來看望時淵在監獄裡的情況,她深知監獄裡惡劣的環境。
所以定時來看看小弟,免得缺胳膊少腿出來,她還不想要。
“冰狼家族那邊什麼動靜?你不是說他們很快就會直接動手,將你帶回去嗎?”
時淵皺眉,按照族長的性格,他早就可以使小手段,強行將他帶走。
但偏偏到目前為止,一直沒有任何動靜,就好似在等待什麼。
“也許。”橙瓜的聲音再次響起,打斷了時淵的疑慮。
她臉上依舊是那副人畜無害的、帶著點懶洋洋的表情。
“他在等一個信號?或者,在確認某個猜測?”
她歪了歪頭。
“畢竟,一個突然冒出來的、檔案無比透明正確的D級向導,偏偏有越過他的權力保住你。換做是我,也會覺得很有意思,想多看幾眼。”
橙瓜的話語點到即止,卻像重錘敲在時淵心上。她知道自己被調查了,而且如此輕描淡寫地說出來。
就在這時——
“嗶。”
一聲極其輕微的電子音,從囚室角落一個不起眼的通風口濾網後傳來。
緊接著,橙瓜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自然地收回了手,拍了拍保溫箱。
“好了,東西送到,任務完成。你就安心待著,剩下的都交給我。”
“一周之內,你一定可以名正言順的出來。”
她語調輕鬆,甚至帶上了一絲調侃,“記住,彆惹事,也彆怕事。至於外麵那些探頭探腦的眼睛……”
她抬起頭,帽簷的陰影下,時淵似乎看到她嘴角一彎,那弧度冰冷而鋒利,帶著洞悉一切的嘲弄。
“讓他們看就是了。”
“畢竟年紀大了老花眼,體諒他得多看幾眼,才能看得清局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