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戰區外圍。
外麵黃沙密布,b區指揮官程陽泉在哨塔上麵觀察基地附近的狀況。
最近基地裡哨兵精神暴動的頻率不斷增加,離他最近的g區似乎已經崩潰,g區邊防已經失守。
接下來蟲族的侵犯壓力勢必會由他這個戰區分擔。
“我們還剩下多少物資,能撐多久,白塔那邊怎麼說?”
副官將白塔的回複告知指揮官。
“指揮官,物資是足夠的,隻是精神抑製劑十分緊缺,白塔答應會儘快派ss級哨兵過來支援,需要我們繼續撐三個月。”
b區指揮官聽到那三個月,神情憤怒。
“放狗屁!他們是沒看我報上去的病發率嗎?還沒等蟲族打過來,哨兵們就會因為精神暴動徹底分崩離析。”
“那群老頭子幾年前不是承諾會拿出最好的解決方案,去應對蟲族汙染嗎?除了一直瞞著,壓著,那群人還會乾些什麼!!”
程陽泉的怒吼在狹小的哨塔指揮室裡回蕩,震得金屬牆壁嗡嗡作響。
副官趙銳垂著眼,沉默地承受著指揮官的怒火。
他理解程陽泉的憤怒,白塔的回複冰冷而程式化,仿佛那些日益增長的精神崩潰數據隻是紙麵上的數字,而非一個個鮮活生命正在遭受的殘酷折磨。
窗外的黃沙被狂風卷起,拍打著高強度玻璃窗,發出沉悶的聲音。
“指揮官,”趙銳待程陽泉的呼吸稍平,低聲道,“醫療長剛剛又送來報告,昨晚又有三名哨兵出現嚴重精神圖景汙染跡象,其中一人沒救回來,為了避免他徹底狂化波及他人,隻能執行了淨化。”
“淨化……”程陽泉重複著這個詞,嘴角扯出一個苦澀至極的弧度。那根本不是淨化,是處決。
是親手了結曾經並肩作戰的兄弟,隻因為那無處不在的蟲族精神汙染已經蠶食了他們的理智,將他們變成了隻知毀滅的怪物。
g區的崩潰,據說最初就是由內部爆發的狂化哨兵引發的。
他猛地轉過身,布滿血絲的眼睛盯著電子沙盤上代表g區的那個黯淡下去的區域,以及如同潮水般向b區方向蔓延的紅色威脅標記。
“蟲族的主力還在消化g區的戰果,但它們的先遣隊和小股部隊已經加大了對我方防線的滲透壓力。”
趙銳指向沙盤上幾個閃爍的紅點,“它們的目的很明顯,就是在我們內部問題徹底爆發之前,持續施加壓力,加速我們的崩潰。”
壓力。
程陽泉感到太陽穴突突地跳。
最大的壓力並非來自外部,而是內部。
哨兵們是基地最鋒利的矛和最堅固的盾,但他們高度敏銳的五感在感知敵人的同時,也更容易被蟲族那充滿混亂與瘋狂的精神力量所侵蝕。
沒有足夠的精神抑製劑來穩定他們的精神圖景,他們就像被放在慢火上炙烤,最終不是自我毀滅,就是變成敵人的一部分。
“抑製劑還能支撐多久?”程陽泉的聲音沙啞。
“按目前的最低配給標準,最多兩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