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董微微一笑,從口袋中取出一個小布袋,倒出一枚銀色的鱗片:“這是二十年前,我從古城‘借’來的。它幫我建立了陳氏集團,但現在,是時候物歸原主了。”
鱗片在暮色中閃爍著不自然的光芒,鴉能感覺到它在呼喚自己的銀印,但那呼喚中夾雜著某種扭曲的力量。
“彆接,”橙瓜低聲警告,“那鱗片已被汙染。”
陳董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年輕人,古城的力量不該被少數人壟斷。現實世界在變化,古城要麼適應,要麼消亡。”
鴉注視著陳董手中的鱗片,又看了看自己掌心的印記。銀印微微發熱,傳遞來一種複雜的情緒——警惕、好奇,還有一絲...憐憫。
“謝謝你的提議,”鴉平靜地說,“但古城已經做出了選擇——它選擇了我,而我選擇守護它的本質,而不是改變它。”
陳董的眼神冷了下來:“你會後悔的。”他轉身回到車上,車隊迅速駛離。
夜幕降臨,古城華燈初上。鴉和橙瓜站在鐘樓頂端,俯瞰著這座既熟悉又陌生的城市。
“你做得對,”橙瓜輕聲說,“但陳董不會放棄。”
鴉點頭,掌心的銀印在夜色中閃閃發光:“我知道。但這就是我選擇的路——十五年前就已經選擇的路。”
他望向遠處黑暗中蠢蠢欲動的夢魘,以及城市另一邊陳氏集團大廈的霓虹燈光。雙重威脅如同夾擊的潮水,而他是古城最靈活的防線。
“明天,”鴉輕聲說,“帶我去看看古城所有的邊界。”
橙瓜握住他的手,兩人的印記在接觸的瞬間發出柔和的光芒。
夜色漸深,古城褪去白日的喧囂,青石板路上隻餘幾盞燈籠在微風中搖曳。鴉和橙瓜沿著河岸慢慢走著,水麵上倒映著兩岸人家的燈火,碎成點點金光。
“陳董不會善罷甘休。”橙瓜望著對岸新起的商業區,那裡燈光刺眼,與古城的溫潤格格不入。
鴉的掌心還殘留著銀印的微熱:“他說的也不全錯。古城需要活下去,而活下去總要有些改變。”
“但不是以失去自我為代價。”橙瓜停下腳步,指著前方一座老宅,“你看沈家老宅,去年被陳家買下後改成了會所,每晚歌舞升平,可宅子的魂已經死了。”
鴉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那座曾經典雅的老宅如今燈火通明,門前停滿了豪車,卻透著一股說不出的空虛。
正說著,老宅裡突然傳來一陣騷動。一個年輕人踉蹌著跑出來,衣衫不整,臉上還帶著驚恐。
“有鬼...有鬼啊!”他抓著門衛的胳膊大喊。
幾個穿著講究的人跟出來,低聲嗬斥著把他拉了回去。
橙瓜和鴉對視一眼,悄悄繞到老宅後巷。後門虛掩著,隱約能聽到裡麵的對話。
“沈少爺又犯病了?”
“說是看見穿旗袍的女人在唱戲...”
“這宅子本來就不乾淨,陳董偏要買...”
鴉輕輕推開門,一股陰冷的氣息撲麵而來。院中的戲台空蕩蕩的,卻仿佛有若有若無的唱戲聲在風中飄蕩。
“是沈家大小姐,”橙瓜低聲道,“民國時最有名的戲子,二十歲就病逝在這宅子裡。陳家改造時拆了她的戲台,驚擾了她的清淨。”
正說著,一陣寒風掠過,戲台上的燈籠突然亮起,又瞬間熄滅。隱約可見一個穿著旗袍的身影在台上飄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