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燕回這個畜生!居然讓你一個人從清風亭走回來,他知不知道清風亭離這裡多遠啊。”薑棠隱趕到九經醫館的時候,就看見魚夜闌掐著腰站在雲越香麵前罵人。
“五裡啊,足足五裡路!她讓你一個弱女子走回來,就不怕你半途遇到什麼匪寇嗎!”
薑棠隱聞言,立即快步上前,第一時間注意到雲越香腳踝的血跡,“這是怎麼了?賀燕回乾的?”
雲越香笑著搖搖頭,“和他無關,是我路走多了。”
“足足五裡路,那路上全是亂石,而且你這鞋……”薑棠隱自然看得出雲越香的鞋是有些不合腳的,想來是雲府苛待於他,並未添置新鞋,為了顧及雲越香在外的臉麵,薑棠隱隻得換了個話題,“還疼不疼了。”
雲越香穿上魚夜闌給她新買的鞋子,輕聲道:“彆擔心,不疼的。倒是你,跑進百花樓找人,要是傳出去,你名聲要不要了。”
“我這不是擔心你嘛,要不是那小販說看見個粉衣女郎被拐進去了,我也不會亂闖。不過,也幸虧我和郡主進去了。”
說到這,薑棠隱看著魚夜闌道:“那姑娘醒了嗎?”
魚夜闌搖頭,“你來得不巧,她剛睡下,大夫說是著涼了,又被餓了許久,而且身上還有陳年舊傷。”她嘖了一聲,“想不到豫章伯府是個外裡光鮮的,居然還能乾出虐待這種事。”
提到虐待,雲越香下意識摸向手臂,默默低下頭,語氣裡充滿了憐惜,“寄人籬下總是不好受的。”
“沒事,若是以後賀燕回,不,隻要有人欺負你,你就來淮陽侯府找我,我保證把那些人都打跑。”
見魚夜闌拍著胸脯保證,雲越香詫異地看了一眼薑棠隱,似乎是不明白自己何時和這位郡主這麼熟悉了。
薑棠隱笑了笑,“你快答應吧,魚郡主嚷嚷了一路,要和你義結金蘭呢。這次百花樓一行,魚郡主可沒少出力。”
雲越香一愣,有些手足無措,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來話。
魚夜闌也不在乎,大搖大擺地一下子摟住了雲越香和薑棠隱兩個人,“咱們今天就以天地為證,義結金蘭。”
“小闌兒,你又在胡鬨了。當心我讓姑母罰你。”
魚夜闌渾身雞皮疙瘩都要被賀茈序喊出來了,她聞聲望去就看著賀茈序搖著扇子調侃她。
“這天氣還要扇子,你也不怕被凍死。”
賀茈序搖扇子的動作一頓,咬牙切齒道:“你懂什麼,這叫格調。”
雲越香見沈翊之遠遠地墜在賀茈序後麵,並沒有上前搭話的意思,她好奇地看向薑棠隱,低聲問道:“你們倆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
“彆和我裝傻,你和人沈小將軍說什麼,我瞧著魂都飛走了。”
薑棠隱回想了一下當時的場景,斟酌用詞:“我隻是告誡他,不要在無用的事情上浪費時間而已。”
雲越香不信,她看著沈翊之的臉色若有所思道:“我瞧著他這黑沉的臉色,倒像是和你表明心意被拒絕了。”
薑棠隱咽了咽口水,顧左右而言他,“沒有吧。”
雲越香笑了笑沒說話,她心想,這位好友就仗著人年紀小欺負人家吧。
明明都把人家心勾走了,還要矢口否認說做朋友。
不過,雲越香想起薑棠隱之後要做的一係列事,也沒有開口替沈翊之撮合一二,她想,若是沈翊之真喜歡,自然會使儘手段又爭又搶,還輪不到她瞎操心。
而且感情的事,一向冷暖自知,彆人說再多,也沒用。
談話間,春桃很快套好了馬車,薑棠隱剛扶著雲越香進了馬車,下一秒就見路上來了一個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