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洋村楊順德家。
楊順德休妻之後“病”也好了,他可是個勤奮刻苦的好學生,已經回縣城裡書院去了。他弟弟妹妹楊順發、楊小燕這會兒也不在家,隻有楊老娘一個人在。
一看見柳家人,楊老娘就變了臉色啐罵道:“你們還來乾啥?這婆娘已經不是我楊家人了,我兒子已經休了她。她就是個喪門星,專克我們家的,我們可不敢要她!滾,你們趕緊給我滾。”
柳采春心裡十分不屑,楊順德多半是仗著讀書人的身份心氣兒高,瞧不上她一個村姑了,但是呢,身為讀書人怎麼能背信棄義不守婚約呢?所以照樣娶她進門。
然後給她扣一頂大鍋,將她給名正言順的休了。
楊家順順利利踢了她,沒有任何錯處。至於她因此壞了名聲也好、毀了終身也好,跟楊家有什麼關係?
呸。
柳采春雙手叉腰:“誰稀罕你們楊家?少給自己臉上貼金了!我是來要我的嫁妝。”
楊老娘一聽這話跟割了心肝肉一樣惡狠狠瞪了過去:“什麼嫁妝?哪兒有嫁妝?你個喪門星帶了晦氣進門,可把我們一家子給害慘了,那些個破爛玩意兒當做賠償還不夠呢。老娘不跟你計較了,你還有臉來要?滾滾滾趕緊滾!”
把霸占彆人嫁妝說的如此清新脫俗,這腦回路也真叫人不得不佩服。
柳采春冷笑:“你老人家倒是不怕我的嫁妝晦氣哈,霸占的還理直氣壯的嘛。想得美呢,一根毛也不給你們留下。”
柳采春說著便叫柳大江他們:“給我進屋去拿。”
“你們敢!我看你們誰敢!”
楊老娘尖叫著伸開雙手阻攔。
柳采春:“我拿我自己的東西,你看看敢不敢?”
柳老爹皺眉頭嗬斥:“采春,你懂點禮貌。”
柳采春又想冷笑了,這個爹就是這樣的,在田氏麵前窩囊的很,在她兄妹麵前總是嫌棄黑著臉,在外人麵前,好麵子的很呢。
她可不慣著。
“你倒是跟她講講禮貌,你看看她搭理你不搭理你!”
看著凶神惡煞、一臉蠻橫的楊老娘,柳老爹狠狠噎住。
柳采春率先進屋去拿嫁妝。
田氏忙叫柳大江也去。
雖然看到柳采春被楊老娘罵她心裡很爽,但這嫁妝要是拿不回去還怎麼安置柳采春?
楊老娘急了,一把拽住柳采春:“不準去!滾,給我滾!”
柳采春瞅了她一眼:“你不是說摔斷了腿嗎?這不挺利索?沒看見哪兒斷了。”
楊老娘一驚。
柳采春“嗤”的冷笑:“你兒子可是讀書人,貪心我的嫁妝說出去不嫌丟人你隻管攔。正好,我也想問問,你假裝摔斷了腿栽贓汙蔑我是想乾什麼!”
楊老娘一僵,結結巴巴強行解釋:“我、我那天就是扭傷了,傷的厲害,我可沒說摔斷了腿。如今也沒好全,今兒才下地呢!”
“我管你呢,”柳采春哼道:“我拿了嫁妝就走,從此跟你們楊家再無瓜葛,你給我滾遠點,彆耽誤姑奶奶搬嫁妝。”
“你——”
楊老娘氣死,但心虛不敢再攔,隻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將柳采春的東西統統搬走,那叫一個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