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江都能猜出來安嬸子要說的是什麼了,他眼睛都激動得亮起來了。
結果好麼,這死丫頭橫插一杠子,啥啥都沒了。
柳大江忍不住怨氣衝天,看著柳采春道:“你就不問問我吃了沒?”
柳采春:“這還用問?你肯定已經吃過了啊,這都什麼時候了不吃了晚飯誰能出來瞎逛啊?”
有什麼事兒比吃飯更重要嗎?不可能。
柳大江又不是蠢貨,都這時候了他要是不吃晚飯就出來,田氏個老登肯定不會給他留飯,他不得餓肚子啊。
柳大江快氣死了:哪怕他吃過了,難道她意思意思邀請他一聲會死嗎?
當然,她要是邀請他,他肯定不會客氣的,畢竟是兄妹。
“你吃好了嗎?我有點事跟你說。”
柳采春放下筷子,“你來的倒是時候,外邊說去。”
初七抬頭看過來。
柳采春衝他笑笑:“沒事!”
不要說柳大江這樣的慫貨了,就算是柳大勇那種沒腦子的莽夫她也不怕。
初七點點頭。
柳大江膈應極了,遷怒般的偷偷瞪了初七一眼。
兩個人站在院子外頭,聽柳大江說了來意,柳采春腳尖無所事事的踢了一下腳下的石子兒,似笑非笑道:“我怎麼不知道,什麼時候當哥的娶媳婦要妹妹負責蓋新房子啦?這是哪個混賬玩意兒提出來的?她敢親口跟我說嗎?”
田氏當然不敢,畢竟,再怎麼樣她也要臉。
私下裡她蹦躂得再歡那也是私下裡,至少明麵上不行。就算乾了什麼被拆穿了,她也還得找一套借口理由遮掩狡辯呢。
柳大江臉上也有些燒,但是他太想娶媳婦了。
他一根筋的認為,隻要自己娶了媳婦成了家,就能擺脫繼母的打壓、一切就能慢慢的好起來。
柳大江:“咱們倆是一母同胞,你難道忍心看著我娶不上媳婦、忍心看著我絕後嗎?”
柳采春驚訝道:“這話你不是應該去問爹嗎?他要是都忍心,那我又算什麼呢?”
“你!你做事彆太絕了!”
柳采春冷笑:“想要青磚大瓦房自己掙去,給你臉了?你哪隻眼睛覺得我這麼好說話、覺得我樂意當這個冤大頭供著你?你看,我這裡收購菌子、筍子沒見你來賣過,現在收染料也沒見你來過,你自己怕吃苦受累,賺錢的機會就在眼前你都不樂意抓住,還有臉衝我伸手?”
柳大江惱火:“爹和娘都不許我們來......”
“你要是真來了,他們能殺了你還是打死你?說來說去就是你自己懶罷了。”
柳大江叫她堵得無話可說,越想越憤恨。
“怪不得爹說你獨。”
柳大江見柳采春油鹽不進,也不再客氣,怒氣衝衝走了。
柳采春聳聳肩,獨又怎的?不然呢?靠他們?
回到屋裡,柳大姑關切忙問:“采春,大江找你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