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約有些模糊的畫麵,我會努力想的。”
“嗯,你快點想起來。”
柳采春不動聲色後退,掙開他的手。
嘴裡占占便宜就算了,他一天沒想起來,不能保證他有沒有妻子,她八成是不會跟他發生點什麼的。雖然在這個時代她就算入鄉隨俗的跟他怎麼樣了,那也算不得什麼。
大概主要還是情分沒到那份上?
真到了那份上,說不定她也就不管不顧了呢?
反正,即便他想起來了有妻有子的、回他自個家去,也就那麼回事兒。她不會乾搶人的事兒。
掉價。
但是她的三觀,也僅限於此了。從末世那鬼地方而來,她覺得自己能做到如此,已經很了不得了。
想到這柳采春又忍不住有點兒心動意動,輕輕捏了捏男人的手,眉眼彎彎:“明天真能給我兜底?”
“當然。”
柳采春勾唇輕笑,“那我可記住啦!”
第二天,柳采春雇了裡正家的牛車,慢吞吞的把自己送到了方縣丞家在城郊的莊子。
她報了姓名,門上的家丁看了她兩眼,飛跑去稟報,不多會就來人將她領了進去。
莊子裡應當有泉水,外邊已經旱成什麼樣了,這裡邊一池荷花還開的正好,荷花池邊臨水廳閣裡,穿紅著綠、衣香鬢影,丫鬟婆子們來來去去,女子們說笑聲不絕。
方夫人等就在那裡。
一名仆婦領著柳采春進去,“夫人,柳灣村的柳娘子到了。”
今日聚會的夫人小姐們約莫有個二十來人,柳采春掃了一眼,齊小姐也在其中。
“柳灣村?柳灣村是哪裡?柳娘子又是誰?怎麼從沒聽過這號人物呀。”
開口的是一位三十出頭的夫人,穿著藕荷色繡花衣裙,搖著團扇掩口輕笑,看向柳采春的目光充滿戲謔。
她的位置離方夫人很近,看樣子應當是方夫人比較親近的人。她的話自然也傳達了某種信息。
其他各人交換了個眼色,沒有不懂這意思的。
有些人一笑置之,有些想要巴結討好方夫人的當然不會放過機會。
“是啊,我也沒聽過什麼柳灣村。這柳灣村難道有個柳家很出名嗎?”
“柳娘子,不知道你家裡是做什麼的?”
“能來方夫人的宴會,想必柳娘子家裡必定有過人之處吧?不如說給我們聽聽,大家夥兒也長長眼。”
“是啊是啊,柳娘子說說嘛。”
方夫人無聲冷笑,一手端著蓋碗茶,一手捏著蓋子低頭輕輕撥弄,仿佛手裡的茶水特彆有意思似的,仿佛什麼都沒有聽見。
敢跟他們張家作對,敢動她弟弟,她會讓她明白,她有無數法子收拾她、折磨她,有無數法子讓她生不如死。
今天這不過是小小的開胃菜而已,以後她就彆想過消停日子。
真當他們張家是什麼軟柿子嗎?就算是,要捏也輪不到她區區一個鄉下丫頭捏。
柳采春勾唇笑了笑,“我是女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