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采春得知消息,感覺好可惜,話說,還沒采購完呢,寧家的料子還真是不錯的,打六折的價格也非常實惠,買了回來轉手就能在自家店鋪裡擺上貨架。
“那老小子真是玩兒不起呀,哎。”
柳采春歎息,又便宜又好的料子買不到啦。
徐雲馳大笑:“寧家半邊身家都在此,寧家老頭子恐怕已經後悔死了。”
柳采春笑吟吟,“他自找的啊。”
兩人相視而笑。
寧老爺強撐著精神命人判斷算賬,就算再不堪也不得不麵對這一塌糊塗的綢緞莊賬本。
賬目算出來的時候,寧老爺還是心痛肉痛得險些吐血。
血虧啊!
以往換季的這一個月,這幾家綢緞莊能帶給他們至少五萬兩銀子的淨利潤,現在倒好,虧了將近十萬兩了!還不算倉庫裡囤積的新貨。
去杭州、蘇州、漳州的掌櫃也紛紛回來了,無不灰頭土臉。
搞不定。
或者說,並沒有能完全搞定。
可是如果沒能完全搞定供應商,隻要給徐家留了缺口,讓徐家進得到貨物,那就算搞定了幾個人又有何用?
在這事兒上,他們是一點卑鄙手段都不敢用,唯恐徐家報複。可他們擅長的就是這些見不得人的手段啊。
搞定的那部分供應商,又不能讓人家將貨囤積著不賣,否則誰乾啊,人家不要吃飯的嗎?寧家得花錢買回來。
買了回來,卻賣不掉,囤積在倉庫中,一來有折舊折損的費用,二來到了明年,就過時了,那時候再售賣,利潤是非常薄的。
再者到了明年能不能賣掉還不好說。
寧老爺權衡再三,寧家即便財大氣粗,現金流比起很多商家都要好太多,但也沒有那麼誇張,不可能將蘇州、杭州、漳州的高檔綢緞一網打儘囤積起來。
忍痛算了算這筆賬,不劃算。
傷敵八千自損不止一萬。
並且還要被人嘲笑。
那麼多銀子扔進去,最後要是都打了水漂,那更要心痛死。
已經買了回來的料子沒辦法,隻能好好的堆放在倉庫裡。
其他的就不必買了。
寧老爺不得不又打發自家掌櫃們備上厚禮,去杭州等地找那些供應商,表示寧家不要後續的料子了,以後大家有機會再合作......
至於那些供貨商,不滿是肯定會有不滿的,但那有什麼辦法呢?寧家也隻能裝作不知道。
橫豎大家在商言商嘛,即便他們今日有所不滿,來日能夠帶著他們一起掙錢,他們還是會樂意繼續合作的。
寧萱委委屈屈向母親道:“都怪我,這件事我總覺得是那柳氏針對我的報複,是我連累了家裡。娘,我去跟柳氏道歉吧。”
家中損失慘重,大家夥兒心裡都不好受。
寧夫人聽見女兒這麼說更是心疼不已,摟著她安慰:“這怎麼能怪你?萱兒你可彆胡說。那柳氏卑鄙又貪婪,咱們寧家如今不比往日,偏偏銀錢無數,她豈有不眼紅的?與你何乾呢?”
寧萱眸中含淚:“她在咱們家的莊子上出的事兒,這必定是報複。”
寧夫人覺得有點道理,還是搖頭:“道歉就不必了,她那種人,哼,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