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長弗朗西斯科.安東拉坐在辦公室裡,半個屁股挨在桌子邊,椅子上放著一黑色皮包,裡麵赫然擺滿了鈔票。
他正在一捆一捆的數著。
這些錢是華雷斯本地販毒組織送過來的,當然不能叫賄賂,什麼話?這叫…投資回饋,警員在格蘭德河巡邏的時候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每個月就能拿到50萬墨西哥比索,大約19萬美金。
他當領導的,拿45萬不過分吧?其他的5萬下麵的人分。
哦對了,明天再分,今天晚上唐納德能不能活都不知道,要是死了,自己還能多分點。
他興奮的嘴裡哼起了小曲,心情不錯。
但外麵突然的雜亂聲,緊接著那門就被猛的推開,嚇得他差點從桌子上掉下來,他看到來人,憤怒的抓起桌上的文件砸了過去,“慌什麼?美國人打進來了?”
衝進來的二級警員驚恐的靠在門上,吞咽下口水,“局長,保羅·加克被新來的副局長給打破頭了。”
“Chingar!(草)!!”
弗朗西斯科.安東拉忙將桌子上的錢塞進皮包,然後丟進櫃子裡,朝著外麵走去,一眼就看到一群人圍成裡三層外三層。
“讓開”。
他用力推開個口子,就看到保羅·加克躺在地上抽搐著,眼睛都開始往外翻,腦袋上的傷口比雞X連起來都長,滋滋滋的往外冒血。
“這是怎麼回事?誰能告訴我!”
那憨厚胖子警員盧西亞諾·尼克爾森抬起頭,“局長,看來我們這個新來的副局長很討厭毒販,甚至討厭和毒販走得近的人。”
局長弗朗西斯科.安東拉緊蹙著眉,一揮手,“都散開,快去叫救護車,你們想要看他死在這裡嗎?盧西亞諾過來。”
兩人走到旁角落,對方將事情前因後果都說了一遍。
“看來,來的又是一個迪奧·考克斯。”弗朗西斯科.安東拉哼哼兩句。
他口中的迪奧·考克斯就是上一任副局長,為人比較正直,毒販給的錢不收,甚至還扣押了華雷斯的一批貨,當天回家的時候,就被人一把火全家7口人全燒死了,視頻還被放上了網上,遊覽人數高達上百萬。
在位時間:11天。
“我就討厭這種人,一起賺錢不好嗎?腦袋裝的都是狗屎。”
弗朗西斯科.安東拉黑著臉走向唐納德辦公室,盧西亞諾·尼克爾森遲疑了下,沒跟上去,他覺得這個副局長有些不對勁。
局長一腳踹開門,就看到裡麵坐著四個人,其中一個還是自己不認識的,但抬起頭時,那冷冽的眼神讓他有些肛門一緊。
“你太過分了,唐納德。”
坐在桌子後麵的唐納德一腳將桌子踹開,站起身,在伊萊·弗洛雷斯等人驚愕的目光中一把抓住局長的脖子死死的把他按在牆上:
“你根本不知道什麼叫過分。長官!你以為你在跟誰說話?我,唐納德·羅馬諾·羅斯福,你應該慶幸我現在穿著這件警服,要不然,你踹我的門,我現在就已經打死你了,白癡!”他滿嘴的唾沫,噴在對方的臉上。
弗朗西斯科.安東拉被這突然的爆發給弄懵了,他咬著牙,“我會將你的情況上報給州警察局。”
“隨便你,如果我脫下這層衣服,我會殺死你全家。”唐納德拍了拍他的臉,“聽說你兒子剛才談了個女朋友,我就把屁股上塞上鞭炮,然後把他賣去當基佬。”
衣服緊箍的是道德,釋放的是野獸!
“好了,我說了完了,出去吧長官,記得把我門帶上。”
弗朗西斯科.安東拉臉色鐵青的想要放下狠話,但他不知道說什麼,有些狼狽的走出去,但還是帶上了門。
看到盧西亞諾·尼克爾森時,他就說,“米卻肯州的鄉巴佬一點都不禮貌。”
“我出去一趟,媽的,我今天一定要讓他死。”
而此時的辦公室內,伊萊·弗洛雷斯和萬斯表情都有些緊張和擔憂。
“局長,這麼衝動會不會不太好?”
唐納德單手叉著腰,叼著煙,甩著打火機,“你以為他是什麼好貨色嗎?他為華雷斯服務了超過了十幾年,他跟我們不是一路人,這種人什麼時候把我們賣了都不知道。”
“況且,我被“哈利斯科新一代”通緝,也許我走出去就被人打死,我沒有那麼多心思去跟他搞什麼爾虞我詐,要麼他乾死我,要麼我乾死他。”
“我活在隨時都有可能死去的黑暗裡,夥計們,操翻這個世界,如果我活不下去,那憑什麼他全家都要好過?”
唐納德攤開手,表情有些猙獰,“我不支持暴力,我愛和平。”
“……”
漢尼拔舉起手裡的香煙,“陪一根,表哥。”
唐納德深吸口氣,看了下手表,臉上擠出笑容,“好了夥計們,準備一下,我們要出去巡邏了,你們幫漢尼拔領一套警服。”
伊萊·弗洛雷斯和萬斯點點頭,從副局長辦公室走出來的時候,後者拍了下自己的腦袋,“該死的,我怎麼就稀裡糊塗的答應了他呢?”
“現在後悔可不行了,你沒發現剛才弗朗西斯科.安東拉進來看到我們在裡麵那眼神恨不得吞了我們。”伊萊停頓了下,看著他,“我們的人生到了岔路,要麼跟毒販合作,要麼就辭職離開墨西哥,可我不想走…”
“你就那麼相信他?他看上去精神不太正常。”
“我選擇相信奇跡,你不是也選擇了嗎?死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沒有為了值得的事情而死。”
萬斯一怔,想起那因為毒販混戰而被打死的妹妹,看到她屍體時,自己那種歇斯底裡的心痛,到現在還十分難受,他喃喃自語,“希望他是上帝的獵犬,為他獵殺惡魔。”
…
發生在邊境口岸區警察局的事情傳的很快。
基本上華雷斯的本地幫派都知道了。
警察局來了個“小癟三”。
但頭目們也頂多來一句:“又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白癡。”
根本沒人在意,每年這樣的人太多了,總以為自己是救世主。
站在口岸區的酒吧一條街口,唐納德雙手叉腰,表情有些瘋狂,對著旁邊的漢尼拔說,“我好想把這裡的人全部炸死。”
那一個個頭頂成百上千犯罪值的…
誰看了不饞。
而拔叔吸了口氣,像是在裡麵聞到了什麼味道,鼻子微皺,“好香,好香。”
萬斯和伊萊·弗洛雷斯兩人在旁邊有些瑟瑟發抖…
媽的。
神經啊你們。
“走吧,都警惕點。”唐納德擺了下掛在大腿根部的柯爾特M45A1手槍,而手裡抱著把VECTOR衝鋒槍,警員披掛兩側掛著4個彈匣,口袋裡還彆著3個破片手雷,神情比較嚴肅。
漢尼拔也同樣的裝束。
伊萊兩人則揣著CZ75衝鋒手槍,一人帶了6個9×19mm的彈匣,塞的滿滿當當的。
左腳邁進這酒吧街,一陣風吹來,吹拂了唐納德的劉海,而周圍的人看到他們穿著警服都用異樣的眼神看著,蹲在地上抽著煙的瘦弱男人、靠在電線杆邊帶著墨鏡的壯漢、亦或者岔開大腿的妓女。
看的人心裡發顫。
心理素質差的,真的不適合在這個國家當警察,嚇都嚇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