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8年,軍區大院。
“娘,玉嬌想要滬市牌的手表,她說有了手表就從娘家回來。”
“128塊錢而已,趕緊給錢吧。”
王秀蘭此時卻仿若未聞,正一臉失神的望著窗戶外麵。
自己這是到陰曹地府了嗎,怎麼和當初與丈夫陸川住的軍區大院這麼像。
王秀蘭的記憶還停留在她死去的那晚冬夜。
因為家產儘數被兩個養子轉移。
她在本該安享晚年的年紀,連一瓶最便宜的止痛藥都買不起。
最終疾病帶來的痛苦,讓她失去了求生的意誌,選擇生吞僅剩的一整瓶安眠藥結束這一切。
當她還沉浸在上一世不甘與憤恨中時。
突然感受到手臂被一股大力拉扯。
“娘!你聾了嗎?”
王秀蘭下意識想甩開擎住自己肩膀的手。
結果一抬頭,看到了老大陸現軍的臉。
瞬間就想起了自己死前的一幕。
那時她剛發現手上的資產被做空。
幾年都不來看自己一次的兩個兒子,就同時出現在門口。
“老不死的,今天我就要和你斷親,當初就是你阻止我和親生父母見麵。”
“如今你拿不出錢還想讓我養你,呸,門都沒有。”
毫不留情的咒罵,讓王秀蘭的心一點點收緊。
當初大冬天撿到還是嬰兒的老大,渾身凍得青紫,是她衣不解帶照顧了三天才活下來。
可當他親生父母找上門,第一句話卻是。
“給俺們一百塊,這個娃就送你了,不然俺就舉報你偷孩子。”
雖然當時王秀蘭拿不出來,但害怕他們虐待孩子,連夜湊夠了錢把人送走。
相比陸現軍的愚蠢,小兒子陸現民則多了個心眼。
“娘你彆傷心,大哥走了還有我呢,你把家裡的房子轉給我,咱們一起搬到我家去住。”
這話可捅了馬蜂窩,大兒媳葉玉嬌叫嚷起來。
“憑什麼把房子留給你,我家現軍才是老大,他要拿大頭。”
葉玉嬌急得直跺腳,她就說不到最後一刻,不要撕破臉。
現在好了,估計這座四合院要被小叔子哄去了。
她可打聽了,這個位置的房價高的離譜,轉手賣出去能掙不少錢。
想到這剜了陸現軍一眼。
陸現軍收到自家媳婦的眼神,趕緊改口。
“不行,我給她當了那麼久兒子,房也要有我的一份。”
兩撥人,為了房,直接在王秀蘭老太的門口掐了起來。
……
回憶至此。
王秀蘭看著自己兩個養子的醜惡嘴臉。
頓時一股怒氣上湧,想都沒想一巴掌就甩了過去。
啪!
就在王秀蘭驚歎於自己一把年紀,手勁還這麼大時。
結結實實挨了一巴掌的老大,整張臉腫脹得通紅。
捂著臉愣在原地,實在是沒想到王秀蘭會突然打自己。
至於看熱鬨的老二,則幸災樂禍的說道。
“大哥嫂子都是你慣的,動不動就回娘家,你說這才結婚一年,都給他買多少東西了。”
“娘,家裡的手表票便宜外人,還不如讓我去送人情,買個工作來的實在。”
陸現軍就是個戀愛腦。
見老二說自己媳婦,當即就懟了回去。
“她是你大嫂!而且不是哥說你,你買的工作每次乾兩天就黃,有什麼用。”
老大是十分瞧不上他弟。
天天嚷著買工作,結果乾一兩個星期就黃了。
可老二不在意他大哥說了什麼。
畢竟最後的選擇權,還是在王秀蘭這。
“娘我這可是正經事,你不能不管我啊。”
老二這一聲,把正出神的王秀蘭,叫得回過神來。
手表票?
那不是十幾年前的事情嗎,當初有人為了巴結丈夫,送來了一堆票據。
其中最值錢的就是張手表票。
記得自己本來是打算還回去的,結果被兩個養子盯上,討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