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兩個兒子從部隊拽回來的陸川,見房門被鎖住。
抬腳剛要踹開。
吱呀。
下一刻房門就從裡麵打開,露出了裡麵好端端站著的人。
而陸川踹向門的腿,眼看刹不住閘,隻能向後倒去。
整個人結結實實的摔在了地上。
不過部隊裡的人,向來身體結實。
很快就翻身站了起來,拍拍身上的浮土。
扶著神色莫名的王秀蘭進了屋。
他剛從部隊跑回來,一路沒歇累的有些口渴。
看到桌子上的陶瓷缸,就順手喝了下去。
“這水哪裡打的,太好喝了。”
陸川眼睛一亮。
而且他感受到疲憊消散一空。
回味著剛才的味道,陸川又倒過來控了控陶瓷缸,連帶著把缸壁上的水珠也舔了去。
喝完了才意識到,平日裡嘰嘰喳喳的媳婦今天異常的安靜。
轉身一看,發現身後媳婦正眼眶通紅,捂著嘴看自己。
這可嚇壞了陸川。
“秀蘭你怎麼了,堅持住我這就帶你去衛生院。”
說著背起人就要向外跑。
王秀蘭整個人被虛空抱起,這才緩過神來。
“你個傻子,我沒事趕緊把我放下。”
見王秀蘭中氣十足嗓音,陸川這才相信把人放了下來。
“你不是在部隊嗎,好好的回來做什麼。”
“兒子剛剛找到我,說,說……”
見陸川一把年紀,話都說不利索的樣。
王秀蘭眼眶又是一紅。
想起上一世,這人一把年紀。
因著兩個兒子把手表票拿走,東窗事發後,被扣上了收受賄賂的名頭。
最後為了保住闖大禍的兒子,自願接下了駐紮北大荒的任務。
北大荒那地方,天寒地凍,條件艱苦。
他這一去就是十年。
人高馬大的一人,十年後,回來的隻有裝著骨灰的盒子。
現在想起來,王秀蘭真恨不得,穿回去扒開自己腦袋看看當時想的什麼。
為了兩個狼心狗肺的狗崽子,根本不值得。
好好的老頭子,硬生生榨乾了所有的價值。
到死也沒能在回家看一眼。
現在想想,自己前世真是被豬油蒙了心。
想來老頭子死前,也是怨自己的吧。
心情暗淡下來,可陸川接下來的下一句話,就氣的王秀蘭頭頂冒煙。
“兒子說你瘋了,讓我帶你去瘋人院瞧瞧。”
砰!
王秀蘭右手猛的一拍桌。
“什麼玩意,我看他倆是找死,真當老娘是吃素的。”
看妻子今天氣性這麼大,陸川嚇得向後縮了縮。
彆看他在外麵訓那幫新兵蛋子,脾氣暴躁的模樣。
但在家裡自家媳婦一個眼神,就讓他像個鵪鶉一樣。
但陸川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而且我聽說,你把倆孩子的身世說出去了。”
“說!當然要說,不然等人親生父母找來,還以為是咱們故意囚著不讓回去。”
見媳婦這麼說,陸川倒是猶豫著囁嚅開口。
“你以前不是說一直瞞下去嗎,現在說了萬一倆孩子對咱們有隔閡,等咱們老胳膊老腿的時候怎麼辦。”
聽到這,王秀蘭狠狠地瞪了眼丈夫。
“怎麼辦?涼拌!”
“這兩個不孝子,一個個都胳膊肘往外拐,我看誰也指望不上,隻要把錢攥手裡多的是人給咱們養老。”
見自家媳婦發話,陸團長自然是不會反駁,連聲同意下來。
王秀蘭眼珠子轉了轉,又道。
“老二是你回家探親時撿到的,我也沒細問,當初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可記得上輩子,兩個孽障狗咬狗的時候說過。
老二打小就知道自己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