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出手機,屏幕幽幽的光照亮了她誌在必得的臉。還不到十點。她把林更近的號碼輸入短信裡,然後指尖在鍵盤上敲擊著。
“老公,睡了沒,過來一下房間,我有事和你說。”
信息發出去,她握著手機,心跳得有些快。幾秒後,屏幕亮起。
“有什麼事在這裡說一樣的。”
林更近的回複帶著一股疏離的冷淡,但蘇心悅視而不見。她篤定他隻是在故作姿態。
“過來吧,很重要的事,這裡不方便說。”她又發過去一句,帶著不容置喙的命令感。
這次,對方沉默了更久。久到蘇心悅以為他不會再回了,信息才跳出來:“沒必要吧,現在都這樣的了,還有什麼不方便說的。”
字裡行間都是拒人於千裡之外的疲憊。蘇心悅卻笑了,她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先讓他煩躁,再給他驚喜。
“你過來啊,”她的手指飛快地打著字,語氣變得柔和,甚至帶上了一絲撒嬌的意味,“你放心,是好事,不是壞事。你一個人過來。”
許久之後,依然沒有信息過來。
蘇心悅知道,他要妥協了。
“快點,我等你。”她發出了最後的通牒,然後將手機丟在枕邊,起身,像一個即將登台的演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擺。
幾分鐘後,門外響起了極其輕微的、拖遝的腳步聲,像是極不情願地挪過來的。門把手轉動,林更近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他穿著一身灰色的棉質睡衣,頭發有些淩亂,臉上是顯而易見的疲憊和不耐煩。他站在門口,沒有要進來的意思,隻是看著她,問道:“你到底想乾什麼?”
蘇心悅沒回答,而是快步走過去,不等他反應,就伸手將臥室的門“砰”地一聲關上,然後清脆的“哢噠”一聲,反鎖了。
林更近的臉色瞬間變了,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蘇心悅卻像沒看到他表情的變化,轉身走到他身邊,伸手就去拉他的胳膊,聲音甜得發膩:“老公,我不想乾什麼,你想乾嗎?”
她的指尖觸到他的皮膚,他像被燙到一樣猛地縮回了手。“乾什麼?”他幾乎是匪夷所思地重複了一遍,語氣裡滿是荒唐。
蘇心悅卻貼得更近了,溫熱的呼吸噴在他的耳廓上,吐出的話語帶著孤注一擲的誘惑:“你想乾嘛就乾嘛。上麵可以,後麵也可以……以前你不是很想要嗎?我現在……可以滿足你。”
空氣仿佛凝固了。林更近震驚地看著她,眼神裡是從未有過的陌生和失望。“你這是要乾什麼?”他的聲音因為錯愕而有些沙啞,“我們已經離婚了,蘇心悅,這樣不好。”
“沒什麼不好的,”蘇心悅固執地搖搖頭,仿佛在說服自己,“我和趙子宇是真的什麼都沒做。所以,上麵的和後麵的……都是全新的。”
她竟然用“全新”這個詞來形容。
這句話像一記耳光,徹底擊碎了林更近心中殘存的最後一絲念想。他看著眼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女人,隻覺得一陣心寒。“你怎麼會變成這樣……”他後退了一步,手已經摸向了門把手,“再這樣我就走了。”
“你敢!”蘇心悅的眼神瞬間變得狠戾。
隻聽“刺啦”一聲,她雙手抓住自己連衣裙的領口,用力向兩邊一扯,廉價的布料應聲而裂。裙子爛開了一半,露出半個雪白的肩頭和胸前渾圓的輪廓。她的樣子狼狽又決絕,像一頭被逼到絕路的困獸。
“老公,你彆走,”她的聲音又變了,帶著哭腔和赤裸裸的威脅,“你現在要是敢走,我就大喊,喊你非禮我。你說,要是讓你那個女朋友看見了,她會怎麼想?”
林更近的手僵在了門鎖上。他難以置信地看著她,心臟一抽一抽地疼。他從沒想過,那個曾經驕傲得像公主一樣的蘇心悅,會用這樣卑劣的手段來要挾他。
“蘇心悅,”他一字一頓地喊著她的全名,聲音裡充滿了無力和哀求,“你到底想要乾什麼?我們都離婚了,你能放過我嗎?”
看到他眼中的痛苦,蘇心悅的心裡閃過一絲快意。她知道,她賭對了。她放緩了語氣,又變回那個溫柔的、通情達理的妻子模樣:“老公,今晚我什麼都不要,我隻要你……陪我一晚,好不好?”
林更近沉默地看著她,眼神複雜。“就這麼簡單的?”他不信。
“嗯。”蘇心悅點點頭,慢慢向他靠近,破碎的裙子隨著她的動作搖曳著,充滿了頹靡的美感,“來,今晚讓我侍候你。”
他看著她,忽然想起了什麼:“你肚子裡……有寶寶的,你不怕沒了嗎?”
“沒事,我不怕。”蘇心悅的臉上浮現出一抹詭異的笑容,眼神狂熱而癡迷,“今晚,我讓你實現以前沒實現的夢想。”
說完,她不等林更近再有任何反應,便緩緩地、義無反顧地在他麵前蹲了下來。她的手有些顫抖,卻堅定地伸向了他的睡褲褲腰,用力一拉。
林更近渾身的血液仿佛在瞬間凝固,又在下一秒轟然炸開。一股涼意從尾椎骨直衝天靈蓋,不是因為欲望,而是因為恐懼和惡心。
他幾乎是出於本能地向後彈開,手掌猛地拍掉她冰冷的手指,那力道之大,讓他自己的手背都感到了刺痛。
可他忘了被她扯到膝彎的睡褲,後退的腳步瞬間被布料絆住,整個人失去了平衡,狼狽不堪地向後摔去。
“砰”的一聲悶響,他的後背和手肘結結實實地撞在了冰冷的地板上,疼得他眼前一黑。
他顧不上檢查傷勢,掙紮著撐起上半身,像看著一個怪物一樣看著蘇心悅,胸口劇烈地起伏著。
他看到她還維持著下蹲的姿勢,隻是抬起了頭,那雙曾經盛滿星光的眼睛此刻隻剩下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狂熱,仿佛他不是一個人,隻是一件她勢在必得的物品。
“蘇心悅,你不要臉。”他的聲音因為震驚和憤怒而嘶啞不堪,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