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裡彌漫著她身上濃烈的香水味,混雜著他額頭滑落的冷汗的氣息,形成一種令人曖昧又危險的氛圍。
他受不了了。
這種精神上的淩遲比任何拳打腳踢都更讓他崩潰。
“你這是在玩火。”林更近的聲音從牙縫裡擠出來,每一個字都因為極力壓抑著顫抖而變得扭曲。
這句話出口,卻空洞得沒有半分威脅力,反倒更像是一種無力的哀求。
蘇心悅的動作停頓了一下。
她俯得更低了,溫熱的氣息拂過林更近的耳廓,帶來一陣讓他頭皮發麻的癢意。
“玩火?”
蘇心悅的輕笑聲就在他耳邊,像一縷冰冷的煙,鑽進他的耳朵。
“我當然知道是在玩火。”
她的聲音壓得極低,每一個字都帶著溫熱的氣息,拂過他敏感的耳廓,卻讓他渾身的血液都快要凝固。
“火,就是要燒起來才好玩,不是嗎?”
她頓了頓,語氣裡充滿了惡意的天真。
“不然呢?難道你想讓我……玩一條軟趴趴的毛毛蟲?”
這句粗俗又直白的話,像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抽在林更近的理智上。
他腦子裡“嗡”的一聲,所有的思緒都被這句話炸得粉碎,隻剩下屈辱和恐懼交織成的巨大空白。
他想罵她無恥,想罵她瘋子,可喉嚨裡像是被塞了一團滾燙的棉花,一個字都吐不出來,最後隻擠出一個沙啞的音節。
“你……”
“我什麼我?”
蘇心悅似乎很滿意他這種失語的狀態,她稍微撤開一點距離,好整以暇地欣賞著他臉上血色儘失的表情。
“林更近,有本事就把手拿開。”
她的手指,一下一下,極有節奏地敲擊在他因為用力而繃緊凸起的手背骨節上。
那力道不重,卻像鼓點,聲聲都敲在他的心臟上。
“讓我看看。”
她的聲音裡含著笑,也含著不容抗拒的命令。
“你的火,到底有多大。”
林更近的大腦一片空白。
拿開手?
他做不到。
那雙手像是長在了那裡,是他對抗這場瘋狂鬨劇的最後一道屏障,是他身為一個男人最後的遮羞布。
一旦拿開,他不敢想象會發生什麼。
他全身的肌肉都因為極度的緊張而僵硬,後背緊緊貼著牆壁,甚至能感覺到牆麵冰冷的顆粒感。
他的沉默和僵持,似乎取悅了她。
蘇心悅嘴角的弧度更大了。
“不敢嗎?”
她輕聲說著,那隻在他手背上敲擊的手指忽然改變了方向,順著他的手臂向上遊走,指甲隔著薄薄的衣料,在他的皮膚上劃出一條令人戰栗的軌跡。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不敢。”蘇心悅的笑聲在狹小的空間裡回蕩,尖銳又刺耳。
她直起身,後退了一步,拉開了些許距離。
林更近緊繃的神經因為這短暫的距離而稍有放鬆,但他還沒來得及喘勻一口氣,一聲刺啦的輕響就鑽進了他的耳朵。
他下意識地抬起頭,整個人都凝固了。
蘇心悅當著他的麵,臉上掛著那種詭異又天真的笑容,慢條斯理地拉開了自己身上那條連衣裙的側邊拉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