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裡山坳的其中一個山溝溝裡。
夏晚歌看了眼四周的亂七八糟的墳,歎了口氣,將一張皺巴巴的紙掏了出來。
根據紙上麵用簡筆畫的地圖。
“看見王麻子的墳就右拐,一直走到一個看起來比較新的墳後再右拐……”
夏晚歌瞧了眼麵前斷了一半的石碑,嗯,確實比較新了。
“然後跳下一個坑,朝著有水的地方爬兩下之後,站起來往東邊跳三下,就能看到路。”
夏晚歌很想打電話問問委托她來取東西的閨蜜,她們這邊找墳都這麼抽象的?
可惜沒有信號。
不僅沒信號,由於長時間沒香火,連個問路的野鬼也沒有。
終於折騰到下午,夏晚歌終於找到了一座藏在野草堆裡的孤墳。
夏晚歌插了支引魂香。
過了許久,一道淺淡的魂才晃晃悠悠的從孤墳裡顯現出來,他半透明的身形,在香的加持下,慢慢凝實。
夏晚歌也不廢話,“受人所托尋個東西,白玉狐狸鎮紙藏哪了。”
那個魂立馬破口大罵起來:“你回去跟那兩個臭婆娘說!我是絕對不會給她們!她們那麼有錢,就眼睜睜的看著我得病死掉!也不給我收屍,現在還想要我的財產?!做夢!”
夏晚歌瞬間沒了耐心,“中登,你拋妻棄女,有錢時到處包養女人,妻女再困難,你也沒給過她們一分錢,中年了沒錢了,被拋棄了,回來找妻子掏錢看病?那鎮紙本來就是女方的陪嫁!你在我麵前胡攪蠻纏什麼?”
“你!你!你!你就是跟她們一夥的!搶死人的東西!她嫁給我陪嫁就是我的!她還想拿回去?做夢!”
夏晚歌最煩和這種沒有經過社會毒打,認不清事態的新魂打交道,她活動了一下筋骨,“趕緊說吧,我不想在這山清水秀的地方揍你。”
一句國罵剛剛開頭,就淹沒在了淒慘的鬼哭之中,頓時世界安靜了。
一個小時後,夏晚歌從一個小坑裡出來,手裡拿著個白玉狐狸。
看了眼殘魂,她拍了拍身上的土。
原本她想好好說話,作為交換把他的墳往外麵遷一遷,結果對方死了還嘴賤,逼她直接上手物理超度。
看了眼成色極好,質地綿密的白玉。
夏晚歌嘖嘖兩聲,還真有人腆個鬼臉,把人家的東西當自己的陪葬。
回到路邊,天已經徹底黑了,這種時候隻有黑車,她順手在路邊打了一輛,上車之後夏晚歌崩潰的閉了閉眼睛。
是她流年不利。
這是黑車是沒錯,但沒想到這麼黑!
除了她,車上其餘三個人,各個沾了人命。
司機殺人拋屍過,另外一對看似憨厚的中年夫妻是人口販子……
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幾個人全都雙眼無神,精神渙散,印堂低陷,黑氣鬱結。
這是會有血光之災的征兆。
三個人全有,說明會有大災。
夏晚歌撓了撓頭,老天現在都這樣收人?把人聚在一起一塊殺?這麼圖省事?
車上,夏晚歌上車之後,副駕的中年男人看見上來了一個年輕漂亮的小姑娘,頓時來了精神,開始頻繁的給後座女人使眼色。
坐在夏晚歌旁邊的中年女人了然點頭。
司機看見他們這樣,按了按喇叭,笑著跟男人道:“哎呦,我這趟跑的可算值了。”
中年男人笑了起來,露出一口大黃牙,“等會讓你先嘗嘗。”
“這年頭油錢也貴。”
“身上的錢全給你。”
這話一出,司機和中年男人一起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