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有啊。”曹念念趕忙搖頭,“我如果真的想算,一定找夏姐你,也不會舍近求遠……”
“那你的生辰八字還有誰知道?”
曹念念低聲道:“還有我父母知道,但夏姐,你有所不知,我跟我家裡的關係並不好,已經很久沒有回去了,他們總是找我要錢,上個月我把他們從小到大花在我身上的錢全都還清……”
“念念,馬上十二點了,我們先找個酒店住一晚?”夏晚歌看了眼時間突然道,“我有些事情要跟你講。”
曹念念一愣,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
她沉默著跟夏晚歌來到了最近的酒店大廳。
就聽見夏晚歌對前台道:“麻煩給我安排一個樓層儘頭的房間。”
曹念念忐忑不安的跟夏晚歌進了樓層最後一個房間,腦子裡全是曾經看過的都市傳說。
什麼死亡公交車,什麼酒店樓層最後一個房間陰氣最重……
結合她今天的所有,曹念念大著膽子問了出來:“夏姐,樓層最後的酒店房間是不是陰氣最重?”
夏晚歌進門插上電卡,聽到對方這麼問疑惑挑眉,“啊?什麼陰氣?嗐,彆亂想,哪有那麼多陰氣,都差不多,正常人感覺不出來的。我進來的時候看到了這個酒店的格局,他家最後的房間比較偏,隻跟右側房間貼著,到時候解釋起來比跟房間兩側的都解釋容易一些。”
“解,解釋什麼?”曹念念疑惑。
“打架的聲音啊。”夏晚歌輕笑一聲,就好像在說一件非常平常的事情,“你被結了冥婚了,馬上十二點了,你先睡,等他來了,我跟他聊聊。”
曹念念立刻瞪大了眼睛,“冥婚?這、我、難道……”
說到這裡,她也想明白是誰把她的生辰八字賣出去結冥婚了。
那一瞬間,氣憤,挫敗,傷心,慶幸等表情,在她臉上一一閃過,最後回歸於平靜。
“我就知道,他們不會那麼容易放過我的,他們一定要榨乾我全部價值才行,說不定等我死了,他們還會上趕著來給我收屍,然後把我的器官再賣一次才肯善罷甘休。”
夏晚歌沉默。
之前她就發現對方在跟四個人談戀愛,四個人的身份各有不同,其中一個是鬼魂,一開始她還以為乙遊裡麵是這個設定呢,結果自己上手玩了之後發現不是的,結果白天發現依舊沒事,她估算著對方是不是還玩了彆的遊戲。
現在想來,之前一直正常,應該隻是雙方家長在交換庚帖,跟戀愛也差不了多少,所以她沒感覺出來。
而就在一個多小時之前,那邊可能已經完成了冥婚的儀式。
本來曹念念應該晚上十二點行禮之時才出事的,可那個時候對方正好在外麵,陰陽混亂之時恰巧碰到幽冥車,沒注意上了車,然後遇到了夜跑的她,救了命。
說實話,她們真的挺有緣的。
但其實也不應該,交換庚帖之後,就算訂婚,這個她應該看得出來才對。
揣著疑惑,夏晚歌在櫃子裡翻找了一會,找出一盒火柴,她用紅線簡單把幾根火柴捆在一起,在兩側的床頭櫃上各放置一個,假裝紅燭。
她又取了極細的白線繞著床纏了一圈。
這個時候曹念念已經恢複了鎮定,既然命運不讓她死,讓她幾次險象逃生,那她就一定要好好的活著!
活出個樣子來!
她看向忙碌的夏晚歌,“夏姐,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可能是因為知道夏晚歌在的緣故,她內心氣憤居多,並沒有那麼害怕。
“你?”夏晚歌察覺到曹念念恢複情緒的速度相當快,眼神讚許的看了她一眼,“你上床躺著睡覺就行。”
“我睡不著……”
“睡不著也躺著。”夏晚歌說完,補充了一句,“彆脫鞋。”
曹念念一愣,悄悄問道:“我聽說那些鬼怪什麼的會從腳底……”
“嘖。”
夏晚歌輕輕嘖了一聲,她走到曹念念身前,用一根紅線綁在對方兩個大拇指上。
忙完後她拖了一張椅子坐好,“我發現你們都還挺迷信的,萬事咱們都先往科學方麵想,實在解釋不了了,再往玄學方麵靠。”
曹念念眨了眨眼睛,看了眼自己被紅線綁好的手指,都這樣了,你還在跟我宣傳科學?!
“讓你穿鞋,就隻是為了到時候需要下地的時候方便一點,不用到處找鞋或者光腳。”
曹念念緊張道:“很凶麼?”
“凶不凶的,該怎麼說呢。”夏晚歌撓了撓頭,“如果對方不凶又極其配合,那倒是沒什麼事,要是對方很凶,又很不配合,到時候萬一被我按在床上揍,你要是不介意的話,繼續在床上躺著也沒問題。”
曹念念:“……”
所以對於大師來說,凶和不凶的區彆隻有揍和不揍麼?
“好了,躺好吧。”夏晚歌看了眼時間,手裡把玩著一個吊墜。
這是今天她晚上才從陸秋身上薅回來的,要不是這種事情陸秋在場不僅沒用,還會起到反作用,她肯定要把對方搖過來。
跟陸秋一起辦事情,她就沒打過那麼富裕的仗,就跟隨身帶著子彈庫一樣。
正想著,門口突然傳來敲門聲。
曹念念整個人嚇了一跳,趕忙看向夏晚歌。
夏晚歌看向門口,低聲做了個口型,“來了。”
上半門響,人叩門。
下半門響,鬼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