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麵對趙天一那如寒冰般刺骨的質問,群臣之中不禁湧起一陣惶恐,而他們的顫聲交織成一片:
“陛下明鑒,平皇明鑒,我等所言所行,皆出於對國家的一片赤誠之心。”
聞言,趙天一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話語間鋒芒畢露:
“好一個出於對國家的一片赤誠之心,倘若真是如此,諸位此刻又在乾什麼?
嗬嗬!在我看來,你們不過是懼怕變革,而是貪戀舊製,給你們所帶來的安逸權利罷了!
我真想,現在就廢了你們的修為,丟去彆國,去嘗一嘗,底層人民的疾苦!”
而此時長孫仲聞言,麵色凝重,他深吸一口氣,竭力平複內心的波瀾。
隨後,隻聽他,再次啟齒,聲音沉穩而堅定:
“平皇陛下,臣等之心,絕非為一己之私。實乃顧慮此政令與北域文化與曆史有衝突,恐其驟然變革,
難以契合民眾之心,反致社會動蕩不安。
再者,東域之製,雖有其精妙之處,然水土不服,強行移植,恐非北域之福。”
此時,長孫澤端坐於九龍椅上,目光深邃地審視著下方劍拔弩張的氛圍,心中暗自憂慮。
他深知趙天一的性情,生怕其一氣之下,真如剛才說,將廢除群臣修為,並讓她們去體驗民間疾苦。
於是,他緩緩開口,語氣溫和而堅定,試圖調和這緊張的氣氛:
“六叔公,您言之有理,卻也略有偏頗。朕在東域共和宗的一段時日,雖短暫卻印象深刻。
共和宗所立之法,雖嚴,卻實實在在地維護了民眾之權益。
短短數月間,共和宗便贏得了東域萬民的衷心擁戴,無一怨言,此等成效,實乃治國之典範。
反觀我九龍帝國,曆經歲月滄桑,雖根基深厚,然民眾之聲,卻鮮有讚譽。
六叔公,您在帝國多年,你聽過民眾說過,帝國一句好話嗎?
這難道不值得我們深思嗎?”
長孫仲正欲開口反駁,長孫澤卻以不容置疑之勢搶先一步,打斷了他的言辭:
“六叔公,請聽朕一言。政令既出,猶如覆水難收,豈能輕易更改?
而朕與平皇之間早有約定,平皇幫朕複位之後,帝國的製度,規矩,將全權交由平皇定奪。
朕深信,在平皇的睿智引領下,帝國必將煥發新生,走向前所未有的輝煌。”
長孫仲聞言,臉色驟變,因為趙天一與長孫澤的約定並沒有公開,隻有寥寥幾人知道。
所以此時他這話說出,讓長孫仲有些困惑,更有些惱怒:
“陛下,此言差矣!給他平皇之位已是無上之殊榮!
但是,若將帝國命脈係於一外姓之手,實乃荒謬。他雖有大帝之威,卻非我皇族血脈,此等決策,
恐難服眾,望陛下三思!”
長孫澤見狀,心中亦是五味雜陳,深知再糾纏下去隻會徒增紛爭,更恐激怒趙天一。
於是,他果斷轉向殿外,高聲吩咐侍衛:
“六叔公年事已高,想必此時已感疲憊。來人,速速護送六叔公回府安歇,確保他老人家安然無恙。”
長孫仲聞言,麵色微變,顯然領悟到了長孫澤話中的逐客之意。
隻見他輕輕一揮寬大的袍袖,目光淩厲地掃了趙天一一眼,隨即沉聲道:
“既然陛下心意已決,老臣便不再贅言。告辭!”
說罷,他毅然決然地推開剛欲上前攙扶的兩名侍衛,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一邊去我自己走!”
言畢,長孫仲的身影漸行漸遠,背影中滿載著難以釋懷的憤懣與不甘。
此時,長孫澤望著這一幕,不禁輕歎一口氣,隨即轉身麵向殿內眾人,聲音沉穩而有力:
“眾卿平身吧!此事就此作罷。日後若再有提及此議者,朕必嚴懲不貸,絕不寬貸。”
言罷,他的目光轉向長孫林杉,直接吩咐:“四叔,你即刻依平皇之意行事,將名單上之人先行羈押。”
長孫林杉聞言,即刻領命而去,行動迅速而果斷。
隨後,長孫澤再次環視殿內,問道:
“眾卿可還有要事上奏?若無他事,便退朝吧。”
話音未落,便有一大臣出列,手持笏板,恭敬奏道:“啟稟陛下,臣有本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