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林忍的聲音,仿佛被悲傷浸泡過,低沉而又沙啞,在這寂靜的夜空之中悠悠飄蕩,不斷回蕩,
撞擊著四周的空氣,也撞擊著每一個能聽到的人心扉。
話落,他緩緩抬起桌上的酒杯,那隻手顫抖得愈發厲害,仿佛承載著千斤的悲痛。
酒水從杯中傾瀉而出,灑落在地,在月光映照下,閃爍著晶瑩的光,恰似他那顆已然千瘡百孔的心,
每一滴酒水都像是心尖上溢出的血。
而灑完酒水,隻見林忍忽然發出兩聲苦澀的輕笑,笑聲中滿是無奈與自嘲,隨後又陷入了喃喃自語:
“嗬嗬,當年啊,你這小子年輕氣盛,一門心思非要外出闖蕩曆練。為父拗不過你,是隻能放你離去,
卻怎麼也沒想到,這一去,便是漫長的數百年光陰啊!”
然而,這短暫的笑意,瞬間便被濃烈的哀傷所吞噬,悲傷如潮水般將他淹沒:
“為父曾設想過無數種可能,雖心中早有預感,你或許……或許已經遭遇不測,但心裡始終不願相信,
是一直自欺欺人地認為你還在外麵的世界曆練。可如今,真相擺在眼前,
讓為父怎能不肝腸寸斷啊!”
林忍說話間,淚水如決堤的洪水,源源不斷地從臉頰滑落,落在盾牌之上,濺起一朵朵微小的淚花,
每一朵淚花都是他心中無儘悲痛的具象化。
就在林忍沉浸在這令人心碎的哀傷之中時,趙天一已悄然來到近前。
他的腳步輕盈得如同一片被微風輕輕托起的羽毛,沒有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響。他靜靜地走進涼亭內,
緩緩來到林忍的身後,那身影在月光下顯得格外沉穩而堅定。
此時,趙天一抬起手,輕輕地拍了拍林忍的肩膀,這一拍,仿佛帶著無儘的安慰與力量。
林忍渾身一震,如夢初醒,下意識地擦了擦眼角止不住的淚水,聲音略帶哽咽地說道:“趙..趙道友。
你怎麼來了,讓你見笑了!”
“我豈敢笑話前輩,再者說,這般悲痛之情乃人之常情,前輩不必如此介懷,我完全能體會您的心情!”
趙天一走到林忍麵前,緩緩坐下,目光誠摯地說道。
話落,他微微頓了頓,目光落在林忍懷中的盾牌上,眼神之中閃過一抹同情,繼續說道:“我看得出,
前輩與令郎的感情極為深厚啊!”
聽聞此言,林忍笑著微微點頭,眼神瞬間變得柔和起來,仿若被一層溫暖的回憶所籠罩緩緩開口道:
“這孩子剛出生時,他娘就沒了,我與他是朝夕相伴,感情上又怎能不深厚?小時候,他每一次修煉,
我總是在他身旁,而他對我也一向敬愛有加。
我記得有一次,那小子不知從哪裡知道,我喜歡喝那彩翼峰族的彩蜜瓊漿,那時候他偷偷溜出去玩,
被我派人抓回來時,還不忘去那彩翼峰給我買來那彩蜜瓊漿。
嗬嗬,按常理說長大後的孩子,總是會和父親漸漸疏遠,但林蒼這孩子卻與我始終如初,沒有隔膜。
............”
此刻,趙天一靜靜地聆聽著,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穿越前與母親相處的點點滴滴。
那些畫麵如同電影般在他的腦海中一一閃過,溫馨而美好。
此時,隻見,他微微抬起頭,目光穿過涼亭的橫梁,望向亭外那廣袤無垠的夜空,眼中閃爍著淚光,
聲音略帶顫抖地說道:“曾經,我娘也是無微不至地關懷著我。
每當我遭遇困境,她總是第一時間給予我鼓勵,給我勇往直前的力量。她的笑,她那些鼓勵的話語,
都是我生命中最寶貴的財富。”
說著,趙天一轉過頭,看向林忍,那目光之中滿是理解與同情,繼續說道:“我想,林蒼對您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