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親……”金五崖的聲音嘶啞破碎,每一個字都如同砂礫摩擦,“金空…他……他真的……死了嗎?”
這是他心中最深、最不敢觸碰的傷口。
“死了。”
趙天一的回答平淡無波,如同在陳述一個與己無關、早就已經塵埃落定的事實,乾脆利落,言語中,
不帶一絲一毫的情感與波瀾。
“轟——!”
雖然早有預料,但當這最殘酷的真相被趙天一如此輕描淡寫地說出時,此刻金五崖感覺自己的心臟,
仿佛被一隻無形巨手瞬間捏爆!劇痛瞬間蔓延至四肢百骸!
畢竟,父親金空!不僅是血脈至親,更是他力量的源泉、野心的燈塔、精神的支柱!竟然真的隕落,
這讓他如何能夠接受。
“為什麼!!!”
金五崖猛地昂起頭,布滿血絲的雙眼幾乎瞪裂,發出歇斯底裡的咆哮。
聲音中混雜著滔天恨意與徹骨的不解,繼續說道:“我噬金鼠族踞於中域,與你東域共和宗素無往來!
更無任何仇怨!你為何要如此處心積慮!布下這遮天大局!定要置我全族於死地?!而你!為何……
為何,又要等到今日才動手?!!!”
這是此刻,他心中最深的、最無法理解的謎團!是支撐他不甘的最後執念!
“無冤無仇?”趙天一仿佛聽到了世間最荒謬的笑話,臉上的玩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冰冷的漠然:
“金五崖,看來你鼠族高高在上慣了,真以為你們那些肮臟齷齪的勾當,能永遠埋於黑暗,無人敢揭?”
他聲音陡然轉寒,猶如寒冰凝成的利刃:
“而你說的不錯,單論我共和宗與你噬金鼠族,的確並無直接血仇。
但你鼠族獨霸中域,視萬族生靈如草芥肆意欺淩屠戮!你們所犯下的累累血債,難道是我栽贓不成?
真是天大的笑話!”
趙天一的聲音不高,卻蘊含著不容置疑的審判意味:
“我趙天一,雖非什麼聖賢,卻也見不得此等恃強淩弱、作威作福的醃臢行徑!
偏生你鼠族,將世間能造的孽都造絕了!我也隻能勉為其難,替這方世界……好好清理一下垃圾了。”
他微微一頓,目光穿透重重虛空仿佛看到了無數冤魂:
“而路見不平拔刀相救,這隻是我的一條理由。其二!便是因你那老祖,為煉那逆天而行的‘登仙丹’,
暗中遣鼠輩爪牙踏遍諸域,不知摧毀多少宗門,滅絕了多少種族?
而今,你族更以‘噬魂’邪術奪舍他族領袖,行那奴役萬族、吸髓敲骨的‘吞天’毒計!你們鼠族的存在,
便是這方天地最大的毒瘤!最深的罪孽與不公!”
說到這裡,趙天一的目光如電,鎖定金五崖冷聲道:“如此罪孽滔天,難道,我難道還動不得你們嗎?”
趙天一嘴角重新勾起那抹玩味的弧度,目光似乎穿透了重重宮殿,望向了登天池深處:
“至於為何等到今日……”
趙天一再次看向金五崖,一字一句的開口:
“若非為了你老祖金優伶爐中,那枚與我尚有些因果牽連的‘登仙丹’,你以為我會容你們這群肮臟的,
臭老鼠蹦躂至今?”
他的聲音陡然轉厲,帶著一絲不耐:“早在數年前,我初次來到中域之時,就將你們這耗子窩掀翻了!”
轟隆——!
此刻,趙天一的話如同道道混沌神雷,在金五崖崩潰的心神中狂轟濫炸!
他渾身劇震,如同被億萬伏特的閃電劈中,靈魂都在顫抖:“吞天大計!老祖煉丹!……這些絕密!
你…你是如何知曉?”
此刻,他的聲音充滿了極致的驚駭與荒謬!
因為,這些事是噬金鼠族核心中的核心,絕密中的絕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