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不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後,江二爺吹響出發的哨聲。
平日裡七裡村的人最愛看熱鬨,不過就算再愛看熱鬨,聽到哨響後立馬動作迅速的開始排隊,等著進入主路。
沈清看著村民訓練有素的反應,知曉必然是前兩日江二爺在路上給整個村子定下了規矩。
七裡村這邊靜默無言,有序的排隊等待,而十裡村那邊則亂糟糟一團,周大山滿頭大汗急的跑來跑去協調。
沈清:.....真是難為周大山這個莊稼漢子了。
帶隊的事不是誰一上手就能做好的,尤其都是熟人,論起輩分來不少比周大山高,想管的話不容易啊。
很快臨到沈清家,她家車輛多,昨晚已經說過如何排序。
老大幾人趕著牛車在前,拉人的驢車在後。
驢是比牛腳程快些,隻是如今他們是一個總體,一兩輛快沒用,且後麵大多是靠人拉板車,人的腳程比牛快,耐力卻遠遠比不上牛,越往後麵越慢,所以快慢上無所謂,主要以安全為主。
沈清在牛車後麵,接著是霍冰關麗幾人的雙驢車,再後麵是關家的車,正好相互之間能有個照應。
他們兩家不需要人力拉車,江向西和關木匠兩個漢子空了出來,一人一邊持刀守護著,同時眼觀四路耳聽八方,以及留意車廂裡的人有無事情吩咐。
隨著一戶戶人家進入主路,隊伍蔓延開來,猶如一條小蛇,順著土路往前遊動。
沒一會,七路村的人看著一邊擦汗一邊往隊伍前方快速跑過的周大山。
周大山找到江二爺,氣喘籲籲問道:“叔,隊伍能不能停一會,讓村民去陽城裡補充些食物啥的,他們不知道下一座城池還要幾天,這正好到陽城城門口,不去豈不是虧了。”
其實就柳家人鬨得凶,可是沒辦法,一個村子出來的,往日裡幾十年交情,總不能把人扔下吧?
尤其裡麵還有個雙身子的婦人,不給吃就鬨騰的厲害,吵的他頭疼。
實在沒法子了,隻能過來找江二爺提議。
江二爺很果斷的給了答複:“不行。”
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
周大山愣在原地,沒想到他合理的請求會被拒絕。
周燕在一旁恨鐵不成鋼,恨恨道:“大哥,是不是王春桃鬨騰?你管他柳家做什麼!
再說你今日滿足了他家的要求,他們難道就不會提了,下次繼續提咋辦?你要讓這三百號人全等他一家嗎?
況且他家提,彆家不會提麼,到時你答不答應?!”
周大山緊張的搓手,額頭上的汗珠更多更密了,喃喃問道:“可王春桃懷了身子,吃不到就不走;
兩個老的現在也怕了,吵著鬨著要去城裡買糧食,不讓去就說我這個新村長不顧他們死活,想讓柳家絕後。”
他們十裡村水災比七裡村嚴重多了,衝毀的土坯砸死砸傷了好幾個人,其中就有原先的村長,他屬於臨時推舉上來的,沒有半點管人的經驗!
原本不是村長的時候,說話做事隨心所欲,根本不用顧忌太多,可當上村長後無形中覺得有份責任和壓力,總怕做的不夠好,造成不必要的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