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裡村的人回去路上還在可惜。
趙明月長長歎了口氣:“早知道我就和沈清英子一起去找野菜了,一來一回耽擱了多少時間啊,有這時間說不定我都挖半簍了。”
李娥安慰道:“沒事沒事,災民如此多,周邊的野菜早就被挖禿了,沒那麼好挖。”
馮猛則是有些不死心,向眾人疑問道:“你們說那粥真不能吃嗎?就是摻了糠應該也能吃吧,倒了多浪費。”
“大呆子!彆人盯著那兩個婦人身上的金銀首飾,你倒好,在這可惜摻了糠的粥,哎,不知道說你啥好。”
“豈止是猛子,咱們不都沒薅上麼,那些災民手真快,我看過去連外衣都撕掉了大半!”
“怪怪,好幾個金簪子金鐲子哩,那可是金子啊,咱們村人一個都沒撈到,要是在旁邊趁亂撿到一個也發達了....”
他們就顧上看熱鬨去了,離的太遠,等反應過來時,那兩個婦人已經狼狽不堪的跑進城門。
眾人齊齊歎了口氣。
果然,吃屎都趕不上熱乎的。
半晌,鄭惠擔憂的問道:“你們說災民這樣打砸搶,後麵還會有粥嗎?”
沒粥她們有糧食吃的倒是不怕,但那些沒糧食的災民怎麼辦?沒吃的自然會想辦法。
他們能有什麼辦法可想,到時危險的還不是自家隊伍這種有糧食的麼!
其他人也意識到這個問題。
“走,村長見識多,咱們快回去問村長!”
相比於眾人的焦急,江二爺聽完並不慌,冷靜說道:“還會有粥,且會比今日好些。”
鬨的人少,官衙會想著將鬨事的災民解決掉,但如今文安城外聚集的災民數量成千上萬,且對於賑災的粥都有意見,這麼多人沒法都解決掉。
況且大多以家和戶為主,除非一家一戶殺絕,不然其他家人去京城告禦狀,攔截廢人費力不說風險還大。
最重要的是災民前麵已經死傷不少,倘若施的‘粥’真如他們回來所說是稀湯寡水的糠,改進的餘地比較大,會先想著換好一些,後麵要是還有災民不知死活的鬨,那就要殺雞儆猴了!
七裡村的人眨了眨眼,想的是朝廷命官真的會如此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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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書看著蓬頭垢麵哭哭唧唧的兩人,氣憤的一掌拍在紫檀木桌案上,發出‘砰’的聲響!
秋意和賴嬤嬤以為老爺是為她們鳴不平,要為她們做主了,頓時哭的更大聲。
宋書咬牙,恨恨道:“胡鬨!你們去施粥打扮作甚?
彆人吃不飽,你們吃山珍海味也就罷了,沒人知道自然沒人會說你們,可你們不光吃了還要在他們麵前吧唧嘴,你說誰能不氣!不搶你們搶誰!”
秋意和賴嬤嬤愣住,哭聲立即止住,眨巴著雙眼看向書桌後的老爺。
“我說過多少遍?財不露白!平日裡你愛打扮,插的滿頭叮叮當當我也不說你什麼,但想不到你蠢到不分場合!”宋書越說越氣。
同時想到妾不能提正妻的律法果然有它的道理,做妾的女子能有多少見識?
讓她做宋府的當家主母出去參加宴請應酬,還不得笑掉人家大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