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賤命一條,不忍又如何呢?
可受傷回來那天,沒有交情的漢子們放下重要的采買將她送回;
和她以往沒說過一句話的婦人們幫她說話,說是老夫人不分析局勢讓她一介婦人去犯險,是老夫人的錯。
在老夫人引導她失了清白後,她們不是嫌棄遠離、落井下石,而是指責老夫人當下不該顧那些虛頭巴腦的無用事。
等她回了曹家,曹大讓她起身伺候、老夫人冷著臉嘲諷,每日缺衣少食,沒有一句暖心話,更彆提傷藥;
她傷口炸著疼,疼到隻有死死忍住才能不打滾哀嚎,可身體的疼痛比起漫長的冷落不算什麼,她隻覺得異常寒冷,覺得自己隨時會死去。
她也從來沒想過,更是想不到,劉翠花會來,還帶來治病的藥,而這是沈清給的,她甚至記不清她的長相也分不清誰是誰。
一個陌生人,卻給她送來珍稀的治病藥!
突然,她就不想再過以往的日子了.....
她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我不是求你可憐我,也不是白白讓你養著我,我有手藝,且我的手臂因為去了城裡醫館包紮,沒有錯位,不會像曹大的腿那樣扭曲變形,不會影響我刺繡。
我能掙銀子養活我自己,還能給主家掙銀子,您給我送了藥,沒有那藥我可能熬不過來已經高熱沒了,所以我想跟著你!”
劉翠花看向沈清,等著她拿主意。
關麗霍冰明白過來,對萍姑的認可高了幾分。
萍姑沒有賣慘,也沒有一味的哀求,而是突出自己的價值,靠能力說話。
隻是不得不說,收留萍姑也是徹底和曹家決裂了——雖然之前關係也沒好到哪裡去!
看娘如何抉擇了。
沈清:.....一副商城開價七萬塊的刺繡,萍姑隻需要繡三四個月,也就是說有萍姑在,她的商城每年雷打不動進賬十幾二十萬!
這筆賬怎麼算怎麼劃算啊,還有啥好考慮的?
至於收留萍姑會得罪曹婆子,嗬,反正不收留也得罪了,也沒啥區彆。
至於曹大?他不是打小雨的主意,做著享齊人之福的春秋大夢麼,這種人隻配竹籃打水一場空,最後什麼都得不到....
不過有個問題必須要先解決,不然萍姑再好她也不能要!
“你的兒女你放心的下?”
兒女是母親的盔甲也是她們的軟肋,柔弱如萍姑在災民搶奪時也敢擋在兒子麵前,寧願自己身受重傷也要護著兒子周全,即便護不了兒子周全,也儘全力替他擋下傷害。
而曹婆子那天提起她女兒時語氣中的不屑,她也是哀痛的,說明她對兒女都很是在意。
一個在意兒女的母親,兒女都在曹婆子手上,以後以此要挾萍姑辦事,沈清換位想想,覺得換做她自己的話,也隻能同意照辦。
萍姑抿了抿唇說道:“這是我想求您幫忙的第二件事,不過您放心,她們雖小乾不了太多活,但您養著她們不會耗費您的銀錢。”
沈清不在意幫忙,也不在意多養幾個人,畢竟就萍姑這一手刺繡,給她帶來的收益換成糧食養幾百上千個人都足夠了。
“如何幫?”她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