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福沒說的是,待會去霍家宣旨,那更是超品的鎮國公!
淩泰要是知曉了,是不是更覺得不配了?
淩泰張了張嘴,他是王爺,是超品,一品是在他之下,可也隻下了一丟丟而已,一品,多少臣子後宅婦人做夢都不敢想的事,竟然直接給了眼前這個婦人?
他努力睜著雙眼打量沈清。
穿著棉布衣衫,一根看不出木料的純黑光滑木簪,臉上不再年輕,眼角有細紋,甚至都沒用脂粉遮蓋一下,要不是知曉父皇的喜好,他真的要懷疑兩人之間有什麼。
可沒有什麼的話,父皇為何對一個普普通通的尋常婦人如此區彆對待。
所謂知子莫若父,淩玄隻掃了眼,就知道好大兒心裡想的是什麼!
腦子裡隻有那點子事,不堪大用!
“你說誰低賤?又說要弄死誰?使出你的手段讓朕看看誰是螞蟻?”
淩泰渾身瑟瑟發抖,哪怕跪著兩腿都在打顫。
他趴伏著身軀,哭訴哀求:“父皇,兒臣錯了,您大人有大量,饒恕兒臣這一次吧。”
淩玄不說話。
淩泰跪著爬上前,拽住衣擺哭的鼻涕泡都出來了:“父皇,您看兒臣被打的成什麼樣了?也沒作惡成功,您就把兒臣當個屁放了吧。”
沈清:......不愧是宮裡出來的,太會偷換概念了。
他沒成功是他不想嗎?是本事不夠啊。
但凡今天來的不是他爹,不是皇上,還不知道要作惡成什麼樣。
經過他一說倒成了犯罪沒成功,也沒造成嚴重後果,受傷的還是他自己,並且堂堂一個男兒哭著哀求自己爹,還不得心軟算了?
淩玄居高臨下的看著,輕聲問道:“你知道錯了?”
淩泰點頭如搗蒜,疊聲欣喜回道:“知道!知道!父皇我真的知道錯了!”
江福低著頭,嘴角微抿,淩泰完全不了解他父皇,以為這是放過,實際上是動怒的前兆。
“不,你不知道,你若是知道,就會覺得你挨打是理所應當,你沒作惡成功不是因為你不想,而是因為來的是朕;
今日但凡是另外一個人,都要死在你手上!而你還不知悔改,在這和朕耍心眼圖謀算計。”淩玄冷聲道。
沈清目露詫異。
她怎麼忘了,皇帝不僅是宮鬥還是各種權謀爭鬥中的勝利者!
什麼心思他們看不懂,什麼算計他們不知曉?
在他們麵前耍心機,是不是就和關公麵前耍大刀一樣幼稚可笑?
淩泰呐呐的喊道:“父皇.....”
“回府禁足,聖旨不會讓你等太久。”
淩泰臉上血色褪儘,一片慘白。
禁足沒事,可父皇說了還有聖旨,代表了禁足不算懲處,真正的懲處在聖旨裡,並且會很嚴重!
淩玄對上嚴羽下令:“有你看管泰王府。”
“屬下領命。”
淩玄又對江福吩咐:“大堂裡的桌椅砸亂了,你給換上新的,不影響明日開門做生意。”
“老奴領命。”
沈清想說不用,她可以自己先去買成品頂上,無非就是花費貴一點而已,不算什麼。
就見淩玄看了過來,揚了揚身上的油紙包,轉身頭也沒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