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趙公明歸家之時,已然深夜。
那時趙靈兒早已入眠,故而趙公明未曾去尋她。
如今天亮,也到了他與趙靈兒商議婚禮之事的時候。
“砰砰砰......”
趙公明立於趙靈兒房門前,抬手叩門:
“靈兒,起床了嗎?”
趙靈兒此刻仍在酣睡,聞得敲門聲,不禁皺起眉頭:
“誰呀?”
“是我,爹爹。”
聽到趙公明的聲音,趙靈兒雖不情願,卻也穿好了衣裳。
打開房門後,睡眼惺忪地問道:
“如此之早,父親大人所為何事?”
趙公明走進房間,坐下身來,看向趙靈兒說道:
“靈兒,你已至十八歲,若為窮家女子,早已嫁人生子。”
“你乃我趙家千金,為父實不忍心讓你過早嫁為人婦。”
聽到這莫名其妙之言,趙靈兒一臉茫然,困意也消散了不少:
“父親大人,您此言究竟何意?”
“難道一大清早,便是為與女兒說這些?”
趙公明深吸口氣,顯然尚未想好如何與趙靈兒開口。
他頓了頓,從懷中取出一張紅色婚書,平鋪於桌上:
“你自行瞧瞧吧。”
趙靈兒秀眉微蹙,瞥了一眼那婚書,“趙靈兒”三字瞬間映入眼簾。
而在旁側,“白日”二字亦甚是顯眼。
最為重要的是,上麵還有白日的手印。
而自己名字之上,不知何時,竟也有紅色手印浮現。
如此情形,趙靈兒自然明白是何狀況了。
她滿臉不可思議地看向趙公明,大聲質問道:
“父親,您要將女兒嫁出去?”
“您不是說過,女兒隻能嫁給自己心儀之人嗎?”
“現今這是怎的回事?”
趙公明早料到趙靈兒會有這般反應,故而並未覺意外。
他歎了口氣說道:
“昨日為父親自考察過白日,此人頗具家資,且容貌亦佳。”
趙靈兒氣急,胸口上下起伏:
“我不同意。”
“白日的聲名父親大人難道不知道嗎?”
“那可是從合歡宗出來的爐鼎,女兒嫁與他,難道是守活寡嗎?”
說話間,趙靈兒便欲搶奪婚書:
“此刻我便將這婚書撕了。”
“您未經我同意,擅自將我的名字寫於其上,這不作數的。”
但趙公明早有防備,一把將婚書拿起,收入懷中。
隨後麵色凝重地看向趙靈兒,聲音威嚴:
“靈兒......”
“與你說實話吧。”
“那白日命不久矣。”
“此乃為父為你精心挑選之人。”
“你亦知曉他乃合歡宗的爐鼎,這般豈不更好?”
“你嫁與他,可保自身清白之身。”
“待白日亡故,你仍能尋覓自己心愛之人。”
趙靈兒聽到這話,滿臉皆是難以置信之色:
“父親......”
她怒喝一聲:
“我可是您的女兒啊。”
“自幼您對我的教誨便是從一而終,難道您是要讓我背叛自己的夫君嗎?”
趙靈兒氣呼呼地扭過身去:
“反正我不嫁。”
“要嫁您嫁。”
趙公明見此招無用,於是打起感情牌。
他歎了口氣,聲音都滄桑了不少:
“唉......”
“為父所做這一切,皆是為了這個家啊。”
“你亦知曉,你大哥身處軍營,前方戰事每日皆有。”
“以你大哥百夫長之職,每日皆需衝鋒陷陣。”
“戰場之上,一將功成萬骨枯,每一仗過後皆是屍橫遍野。”
“若有一日,你大哥歸來之時是具屍體,你作何感想?”
趙靈兒的大哥趙飛龍,自幼對她極為照顧。
如今聞聽此言,趙靈兒頓時沉默下來。
見此招有效,趙公明頓時麵色一喜,連忙再次開口道:
“軍中與官場無異,若未上下打點妥當,欲要升職,簡直舉步維艱。”
“那白日家中資產豐厚,現今也僅有一個女人。”
“一旦白日身死,家中財產皆歸其女人所有。”
“今日你嫁過去,想必用不了多久,便能得到一大筆財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