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風鎮中心廣場的空氣裡飄著三層香氣——底層是辣油燈籠燒透的焦糖味，中層混著粉絲們帶來的麻辣靈蝦乾氣息，最上頭那層，是玄劍司特意調製的“清冷結界”散出的薄荷香，三種味道在鎏金橫幅下擰成一團，活像陸小癲上周發明的“鴛鴦鍋結界符”。
“妄言烤雞團全國巡演——辣風站”的橫幅被二十八根辣竹竿撐在廣場中央，每個字縫裡都塞著乾辣椒，風一吹就發出“簌簌”的響，像無數隻迷你烤雞在撲翅膀。陸小癲蹲在後台的齒輪箱上，指尖戳著靈蝦形狀的應援燈，燈珠裡的九黎符文突然亮起，在他掌心投射出係統界麵：
“叮！檢測到宿主觸發支線任務【高冷男神商業化】——
任務目標：維持蘇妄言‘清冷劍仙’人設完整度60以上
失敗懲罰：強製觀看蘇妄言早年烤乳豬翻車錄像循環播放108遍）
任務獎勵：‘烤雞形狀簽名章’x100附帶因果律特效：簽誰誰笑）”
“嘖，這係統是生怕蘇兄人設不崩啊。”陸小癲撇嘴，把界麵往旁邊一劃，露出商城頁麵——他剛用500笑點值兌換了“粉絲暴動應急預案包”，裡麵除了一筐麻辣靈蝦乾，還有三十張“因果律認錯符”，據說貼在身上能讓暴走粉絲瞬間覺得“蘇道長沒錯都是我的錯”。
身後突然傳來“哢啦”一聲，是劍穗拖地的響動。陸小癲回頭，看見蘇妄言正對著黃銅穿衣鏡擰眉頭，玄劍司商務部送來的改良道袍在他身上皺成一團——月白色的緞麵上繡著銀線烤雞，雞翅膀還特意做成劍穗形狀，領口的盤扣卻是用麻辣靈蝦殼磨的，泛著詭異的紅光。
“這領口太鬆。”蘇妄言的指尖捏著領口刺繡，指節泛白，耳尖卻悄悄爬上一層薄紅，“還有這腰帶，活像捆靈蝦的草繩。”
陸小癲憋著笑湊過去，發現那腰帶確實粗製濫造，繩結處還沾著半片辣椒籽——多半是血河宗代工的，畢竟整個修仙界也就他們能把法器原料搞成麻辣味。“玄劍司那幫老古董懂什麼，這叫‘親民款’。”他伸手幫蘇妄言係腰帶，故意把繩結打成烤雞形狀，“你看這雞頭，正好對著丹田，據說能聚靈氣。”
蘇妄言的劍“噌”地出鞘半寸，劍刃映出他冰寒的眼神：“陸小癲，你再胡鬨，我就把你綁在應援燈上當夜壺。”
“彆啊蘇兄！”陸小癲作勢躲到齒輪箱後，手裡的應援燈卻“啪”地亮了，燈珠裡的符文突然炸開熒光彈幕：“蘇道長娶我！”“劍穗借摸三分鐘！”“求道長笑一個抵十年修為！”——顯然是他昨晚偷偷用因果律篡改了程序，把預設的“歡迎光臨”換成了粉絲心聲。
蘇妄言的眉心突突直跳，係統界麵在他識海瘋狂閃爍：“警告！檢測到執劍使心率異常80→105次分），建議立即服用‘清心麻辣丸’！”他反手將劍歸鞘，劍穗掃過燈珠，彈幕瞬間變成亂碼，卻在熄滅前閃過一行小字：“烤雞團團長陸小癲祝您演出順利”。
“荒唐。”他轉身時帶起一陣辣風，道袍下擺掃過陸小癲堆在牆角的周邊箱，箱蓋“哐當”彈開，滾出一地稀奇古怪的玩意兒——有繡著“妄言”二字的麻辣靈蝦肚兜，有刻著劍穗圖案的辣椒印章，還有一遝陸小癲用混沌靈根畫的q版畫像，畫裡的蘇妄言正舉著烤雞給粉絲簽名，嘴角還沾著辣椒籽。
“這些是什麼？”蘇妄言的聲音冷得像淬了冰，腳尖踢到個硬紙筒，滾出來的卷軸在地上展開，赫然是幅巨型海報——他被一群烤雞圍著，頭頂寫著“玄劍司第一萌主”，落款是“陸小癲獨家授權”。
“周邊，粉絲要的周邊。”陸小癲撓頭，從箱子裡掏出個巴掌大的布偶，布偶穿著迷你道袍，劍穗是用紅繩串的乾辣椒，“你看這劍穗，能拆下來當書簽，賣得可好了，昨天預售三刻鐘就空了三千個。”
蘇妄言的指尖捏得發白，人設完整度在係統界麵狂掉：75→70→68。他剛要發作，門框突然傳來“咚”的一聲，南宮月倚在那裡，手裡轉著枚辣椒形狀的發簪，發梢還沾著片烤雞羽毛——多半是從陸小癲的衣擺上蹭的。
“玄劍司商務部的審美，也就這樣了。”她挑眉看向蘇妄言的道袍，目光在烤雞刺繡上打了個轉，“不過凡間少女就吃這一套，昨天我去視察攤位，看見有姑娘把你的劍穗畫像紋在手腕上，說能辟邪。”
“辟邪？”蘇妄言皺眉，劍穗在鞘中輕輕震顫，“我看是招瘋魔。”
“可不是嘛。”南宮月走進來，辣魂鞭突然像有生命般竄出，卷住陸小癲剛要塞給蘇妄言的麻辣靈蝦乾，“有人為了搶前排，把天機閣的卦盤都改成應援燈了，剛才還在廣場東邊擺陣，說要算你今天會對哪個方向笑。”
陸小癲趁機把靈蝦乾往蘇妄言手裡塞：“含著，上台前彆把粉絲凍成冰雕。”靈蝦乾剛碰到蘇妄言的指尖，突然“啪”地裂開，露出裡麵裹著的九黎符文——是陸小癲用因果律藏的“笑氣符”，本想讓他上台時多笑笑，此刻卻被蘇妄言反手捏碎，符灰飄在空氣中，變成一串迷你烤雞虛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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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鬨。”蘇妄言的耳尖更紅了，卻沒再扔開靈蝦乾，隻是低頭用指尖撚著烤雞刺繡，“這雞翅膀歪了。”
“我幫你縫。”南宮月突然掏出針線包，針尾掛著顆辣椒形狀的頂針，她走到蘇妄言身後，指尖穿過他的發間時，動作頓了頓——他的發絲裡還纏著半根紅繩，是上次粉絲見麵會被扯斷的應援帶，“玄劍司的繡娘也是敷衍，這銀線用的是凡品，三天就得掉色。”
陸小癲蹲在旁邊看熱鬨，係統突然彈窗：“叮！檢測到‘麻辣三角’互動，人設完整度回升至72！獎勵‘防暴走符’x5貼粉絲額頭上能讓她瞬間乖巧）”。他剛要把符紙塞給蘇妄言，就見南宮月的針線在烤雞翅膀上打了個巧妙的結，原本歪歪扭扭的刺繡突然變得靈動，雞眼睛用的竟是顆微型辣椒籽，在燈光下閃著紅光。
“好了。”南宮月收回手，指尖不小心蹭到蘇妄言的後頸，他像被燙到似的猛地抬頭，鏡中正好映出兩人的影子，南宮月的發梢掃過他的道袍領口，留下片極淡的辣椒粉，“這樣就順眼多了。”
蘇妄言的喉結滾了滾，沒說話，隻是轉身時故意用劍穗掃過南宮月的發簪，簪子上的辣椒突然“啪”地炸開團白霧，是他偷偷藏的“清心散”——卻被南宮月用辣魂鞭一卷，白霧反灌到陸小癲臉上，嗆得他直咳嗽。
“報應。”南宮月輕笑，眼尾掃過後台角落的堆放的應援物，突然指著個半人高的錦盒，“那是什麼？”
陸小癲這才想起正事，一拍大腿：“差點忘了！這是給蘇兄準備的‘應急道具箱’！”他掀開盒蓋，裡麵的東西讓蘇妄言的劍穗瞬間繃直——有能噴出“蘇道長最帥”煙霧的辣椒彈，有刻著“摸我必中簽名”的劍穗模型，最離譜的是個烤雞形狀的擴音符，據說能把“嗯”變成“嗯～”，自帶三分柔情。
“陸小癲。”蘇妄言的聲音冷得像要結冰，“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扔進廣場中央的辣油鍋裡？”
“彆啊蘇兄！”陸小癲連忙合上盒子，“這都是為了維持人設！你想啊，粉絲要是知道你連擴音符都不會用，人設不得崩成麻辣鍋底？”他湊近壓低聲音，“係統說了，隻要撐過今天，就獎勵你‘自動簽名筆’，能模仿你的筆跡簽‘烤雞團’三個字。”
蘇妄言的眉心跳了跳，沒接話，隻是轉身對著鏡子深呼吸。鏡中他的道袍領口彆著枚極淡的辣椒印記，是南宮月剛才不小心蹭上的，劍穗上的烤雞吊墜在燈光下晃來晃去，穗尾還沾著根陸小癲的頭發——三人的氣息就這樣纏在一處，像極了廣場上那三層交織的香氣，亂得荒唐，卻又奇異地和諧。
南宮月突然笑出聲，指著鏡中蘇妄言的領口：“你現在這樣子，倒像凡間話本裡寫的‘被紅塵絆住的仙長’。”
“胡說。”蘇妄言彆過臉，卻在轉身時用劍穗輕輕碰了碰南宮月的發簪，“你的簪子歪了。”
陸小癲蹲在齒輪箱上啃靈蝦乾，看著兩人指尖不經意的觸碰，係統界麵突然彈出煙花特效：“叮！‘麻辣三角’羈絆值+10！獎勵‘粉絲見麵會事故預警’：注意舞台左側第三盞燈，燈鏈纏著根辣椒繩，是血河宗粉絲偷偷掛的‘求關注符’！”
他剛要提醒，就見蘇妄言突然抬手按住劍柄，道袍下擺掃過地麵的應援燈，燈珠裡的符文再次亮起，這次映出的卻是粉絲們的實時畫麵——前排姑娘舉著的燈牌上，“蘇妄言”三個字的最後一筆被改成了辣椒形狀，像極了南宮月發簪的樣式。
“快到點了。”蘇妄言的聲音恢複了清冷，隻是指尖捏著的靈蝦乾不知何時少了個角，“把那盒防暴走符給我。”
陸小癲笑著遞過符紙，看著他將符紙塞進袖中，劍穗上的烤雞吊墜輕輕晃動，穗尾的紅繩纏上了南宮月剛才掉落的那根辣椒針。他突然覺得，這場粉絲見麵會的後台比正場還熱鬨，就像口煮沸的鴛鴦鍋，清湯那邊飄著蘇妄言的清冷，紅油那邊滾著陸小癲的胡鬨，而南宮月的辣，正是讓這鍋湯活起來的那勺底料。
遠處傳來粉絲們的歡呼聲，大概是預熱表演開始了。蘇妄言最後看了眼鏡子，伸手將領口的辣椒印記擦掉，卻沒注意到那枚印記早已滲進布料紋理，像朵極淡的花，藏在烤雞刺繡的翅膀下。
“走了。”他轉身時帶起一陣風，道袍下擺掃過陸小癲的應援燈，燈珠裡的彈幕終於正經了些，映出“蘇道長加油”的字樣。陸小癲望著他的背影，突然對著係統界麵笑了——人設完整度穩穩停在75，看來這場“高冷男神商業化”的戲，能唱得比想象中更熱鬨。
南宮月的辣魂鞭突然卷住他的手腕，往後台外拖：“彆偷懶，該去檢查‘應急靈蝦乾’了。”她的指尖劃過陸小癲的掌心，留下片極淡的辣椒粉，“對了，剛才蘇妄言的劍穗碰我發簪時，係統是不是彈獎勵了？”
陸小癲挑眉，反手抓住她的手腕：“怎麼，月姑娘也關心係統獎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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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月耳尖泛紅，卻仰頭笑得張揚：“我是怕某人又搞小動作，讓蘇妄言的人設崩得連親媽都認不出。”
兩人的笑聲混著遠處的歡呼傳進後台，錦盒裡的自動簽名筆突然“啪”地掉在地上，筆尖在布料上劃出道極淡的痕跡，像個沒寫完的“辣”字。廣場上的辣油燈籠燒得更旺了，把三層香氣熬得愈發濃鬱，仿佛在預告著一場注定混亂卻又滾燙的見麵會，即將拉開序幕。
廣場上早已人山人海。前排粉絲舉著鎏金燈牌，牌麵“蘇妄言的劍穗比麻辣靈蝦還誘人”的字樣晃得人眼暈；後排修士踩著共享飛劍懸空觀望，劍鞘上全貼著蘇妄言的q版貼紙——那是陸小癲用因果律打印機批量生產的周邊。
“聽說了嗎？這次有‘摸劍穗’環節！”穿粉裙的凡間少女戳著同伴，“我表哥在玄劍司當差，說蘇道長的劍穗沾過九黎靈泉，摸了能增壽三年！”
旁邊穿血河宗勁裝的姑娘冷笑：“俗了吧？我帶了祖傳的辣椒香囊，要請他開光——我爹說了，這是能讓冷臉劍仙笑出聲的秘方。”
人群突然騷動，天機閣弟子舉著卦盤擠到前排，卦象顯示“今日西南角有貴人降福”。他剛要測算具體方位，就被後排飛來的麻辣靈蝦乾砸中後腦勺——那是陸小癲安排的“秩序維護隊”在投擲“軟武器”。
【開場一刻鐘·高冷人設崩塌倒計時】
鎏金舞台突然升起，蘇妄言踏著辣油凝聚的光階登場。玄劍司特製的“清冷結界”瞬間展開，本該隔絕狂熱氣息，卻被粉絲們齊喊的“蘇道長看看我”震出漣漪。他按劍而立，剛要念開場詞，就見前排粉絲舉起巨型橫幅：“願以十年修為，換道長烤雞一串”。
“……”蘇妄言的喉結滾了滾，指尖掐著的清心訣差點捏碎。係統在他識海尖叫：“警告！人設完整度80→70！”
陸小癲在側台啃著靈蝦乾偷笑，南宮月的辣魂鞭突然卷住他手腕：“你故意的？那橫幅上的字是九黎巫文，翻譯過來是‘求娶’。”
“巧合，純屬巧合。”陸小癲晃著係統獎勵的“因果律麥克風”，突然對著麥大喊，“接下來是互動環節——哪位粉絲能答出蘇道長最擅長的劍訣，就能獲得獨家簽名照！”
台下瞬間安靜，隨即爆發出搶答：“《辣風穿雲劍》！”“是《烤乳豬劍訣》！”“不對！是《麻辣靈蝦超度咒》！”
蘇妄言的劍穗在鞘中震顫，人設完整度跌破65。他深吸一口氣，正要糾正，後排突然傳來破空聲——一隻烤雞形狀的抱枕直奔他麵門。他本能揮劍格擋，劍光劈開抱枕的瞬間，裡麵飛出無數辣椒籽，在結界上炸成“蘇妄言我宣你”的辣霧彈幕。
“叮！人設完整度55！宿主即將觸發‘高冷崩塌’支線！”
【事故發生·劍穗與燈光的孽緣】
互動環節進行到“粉絲點劍訣”時，異變突生。穿粉裙的凡間少女突然衝破靈蝦結界，手裡攥著繡滿劍穗圖案的帕子，踩著不知何時出現在台側的共享飛劍，直奔蘇妄言懷中撲去：“道長！我為你修煉了三年禦劍術！”
蘇妄言瞳孔驟縮，身體比意識先動——足尖點地，玄辣劍帶著他騰空而起，道袍下擺劃出清冷弧光。這本該是教科書級彆的閃避，卻沒算到舞台上方懸著的三百盞琉璃燈。
“刺啦——”劍穗尾端的烤雞吊墜勾住了燈鏈，連環反應瞬間爆發。第一盞燈墜向左側看台，驚得粉絲們尖叫著舉起應援牌防禦；第二盞燈砸在擴音陣符上，原本該播放《玄劍司清心曲》的陣符突然竄出電流，炸響陸小癲昨晚偷偷錄入的《辣風搖》：“烤雞飛，靈蝦跳，妄言的劍穗搖啊搖～”
最致命的是第三盞燈——它精準砸中總控陣盤，全場燈光驟然熄滅。黑暗中響起此起彼伏的驚呼，夾雜著“我的應援燈！”“誰踩了我的麻辣靈蝦乾！”的哀嚎。
蘇妄言在半空中穩住身形，正欲落地安撫粉絲，腳下突然踩到團滑膩的東西。是陸小癲準備的“鎮定劑”——一整盤沒來得及分發的麻辣靈蝦乾。
“嘶——”他重心失衡，向後踉蹌的瞬間，恰好撞上撲過來的粉裙少女。為了穩住兩人身形，他下意識伸手環住對方後背，清冷的聲線在黑暗中染上慌亂：“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這句帶著三分羞赧的道歉，像顆辣油炸彈在死寂的廣場炸開。三息後，不知是誰先點亮了靈蝦燈，昏黃光芒中，蘇妄言低頭看著懷中雙目圓睜的少女，劍穗還纏在對方的發間。
下一秒，少女眼皮一翻，直挺挺暈了過去。
“轟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