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的白日逐漸被烏雲遮擋,沉悶的空氣夾帶的灰霧越來越濃,在黑竹溝到處飄蕩,
這裡,黃天已死,灰暗盛行。
天色朦朧近黃昏,
冬水田和山林接壤的地方,幾戶竹樓燃起了嫋嫋炊煙,放牛的牧童吹著笛子回家,耕地的農夫開始收拾農具,采山茶的小姑娘背著竹簍蹦蹦跳跳把家還。
雖然有田租,但粗茶淡飯還是能勉強糊口,
最低級原始的山寨人家沒有太多奢望,隻要勉強糊口活下去,就是人生之大幸。
再能娶個阿咪子傳宗接代延續香火,或者找個還算心儀靠譜的阿哥,日出而作,日沒而息,平平淡淡過一生,最後有九尺黑棺入土,便是完美人生。
‘唱支山歌給妹聽,我陪阿妹數星星···’,
‘嘿··哎···阿哥要陪阿妹數星星呢,阿妹的心可不屬於你···’
年輕人,精神好,她們半夜三更鑽進小樹林,開始對情歌,情歌是他們撩哥弄妹配對的最好渠道,但聽歌詞,配對失敗,
唉,整個黑竹林,方圓千裡,都沒有多少戶人家,偏僻的山溝溝,選來選去,就那麼幾個,最後還不是要在一起,小阿佳,勸你早點順從了吧,春宵一刻值千金,早入洞房,早得貴子。
今晚星光黯淡,灰氣彌漫,
隻見一股股黑氣湧向小樹林,
‘吱吱吱’,‘唧·唧·唧唧’,
黑灰之氣中,數之不儘,大大小小的陰邪之物在蠕動,
‘簌簌簌’,
黑壓壓的夜鴉,黑蝙蝠,骷髏怪···撲騰著靠近小樹林,
‘啊·啊·啊’,
小阿佳的脖子上不知道被什麼咬住,她身體發麻,肢體發軟,手剛剛逮住一根滑溜溜,冷冰冰的蠕動物,便暈倒在地,身體不多時便被啃噬成骷髏白骨,
那邊的小阿哥剛剛張嘴準備繼續唱情歌,不知道什麼東西飛進了嘴裡,一下便咬住口舌,眼前一黑,栽倒山地,
‘撲撲撲’,‘沙沙沙’
頃刻間便被黑壓壓的陰邪之物布滿身體,身體部位轉眼間快速消失,
‘桀·桀桀’
丈高的元羅,長長的黑指甲如彎鉤,
‘噗嗤’,
一把抓進小阿佳的胸口,一顆還在跳動,冒著熱氣的心出現在蒲扇手掌,歪眉斜眼泛紅光,張開血盆大口對著跳動的心,
‘噗嗤’,
黒暗中傳來毛骨悚然的咀嚼聲,
‘哢擦’,
彎鉤黑指甲穿透頭蓋骨,白花花的腦髓染血···風裡飄蕩著血腥,
逐漸,
黑灰之氣向幾戶竹樓翻湧,
‘啊·啊·啊’,
夜晚的嘶聲哀嚎在飄蕩,
······
叢林深處的萬古大墓群,漆黑如墨,
一個女子黑影在大墳間晃來晃去,墳墓上的茅草花在夜風飄零,她一襲黑紗,手提鐮刀,疾步亂竄,臉色煞白,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