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刻意將“視人命如草芥”幾個字咬得清晰,目光轉向白彥舒,帶著無聲的煽動:“隻是……她畢竟是戴太傅的掌上明珠,戴太傅位高權重,深得帝心……我們……”
白彥舒抱著溫歡兒,感受到懷中人疼得一陣陣痙攣,再聽孫淑兒提及戴從文的權勢,心中怒火更熾,卻也湧上一股無力感。
他父親白侍郎官居吏部,品階不低,但與正一品太傅相比,仍是雲泥之彆!
硬碰硬,無異於以卵擊石!
難道……難道歡兒這苦,就真的隻能打落牙齒和血吞了嗎?!
白彥舒看著心愛的女子如此痛苦,心疼如絞:“毒婦!如此心狠手辣!我定要為你討個公道!”
就在這時,一道溫潤帶著調笑的聲音道:“噗呲——你這人怪有趣,那雙招子莫不是擺設?”
李默淵從二樓下來,方才他就在二樓的雅間。
“明明是這位腦子缺根筋的姑娘,為了陷害戴姑娘故意設下陷阱,自己撞上桌子,卻各種暗示是戴姑娘推的,若說惡毒,你懷裡這位才是吧。”
他手持茶盞,渾身氣度溫潤矜貴。
“你自個兒認定是戴姑娘下的手,一上來就對她辱罵質問,你這是何道理?”
“還有你,孫姑娘,你就在一旁目睹全程,你會不知道這是這傻貨姑娘自導自演的一出戲?不分青紅皂白毀滅戴姑娘名聲說她不懂禮數,怎麼,你這就是懂禮數?”
“一丘之貉罷了!”
大廳內另一郎君譏諷道:“這位郎君說的不錯,一丘之貉罷了。我方才將此事觀了個清清楚楚,明明是這受傷的姑娘自己撞上的桌子,你們幾人卻誣陷太傅千金!真是陰險狡詐!”
這時,沉寂的香茗齋熱鬨了,眾人議論紛紛。
“我剛還為那躺地上的姑娘鳴不平,沒想到竟然是自己演的一出戲!”一郎君氣憤不已。
“就是!按我說,太傅千金做的好!真是解氣!”
禮部侍郎千金柳不離點了點頭:“戴姑娘為人豪爽,絕不會做出這種事!”她哼道:“方才就瞧你們說話難聽,一口一個毒婦,野蠻人的,我倒是覺著你們不像好人!”
“就是,莫不是碰瓷吧?”
白彥舒氣的臉紅一陣白一陣,卻不相信他們所說。
歡兒柔弱善良,不可能做出這種事。
這些人真是可恨!真是人雲亦雲。
孫淑兒臉色漲紅,氣的不行,卻還在維持表麵的冷靜。
溫歡兒淚流滿麵,死死咬著唇。
她還以為孫淑兒是小題大做,區區一個女郎能有什麼樣的的手段,將孫淑兒氣成這樣。
沒想到還真是厲害,直接粗暴的化解了這一麻煩。
從前是為了孫淑兒和阿兄阿娘。
之後便是為了自己。
她眼裡閃過惡毒,仇恨充斥她的胸腔。
戴棠是吧,這梁子結下了。
白彥舒氣的出了汗,指著李默淵:“你是誰?為何汙蔑歡兒。”
李默淵冷笑,汙蔑?
他眸子暗了,手指一轉,手中茶盞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