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就這樣,蘇小樓開始跟隨老瘸子日複一日的習武。
從最基本的紮馬步、跑步、舉石鎖開始,晚上還要學習內家理論知識。
蘇小樓展現出了令老瘸子還有蘇洋生都驚訝的韌性,從來不會抱怨辛苦,每天嚴格按照老瘸子師父的要求完成當天的任務。
花了大半年,打好了身子骨的底子後,老瘸子師父開始給他安排一些特殊的訓練。
比如每天要身穿數十斤的鐵塊進行基礎極限耐力鍛煉;在木樁上完成高難度的動作等等。
磨煉他的意誌和身體的極限承受能力。
高強度的鍛煉,讓他身子骨開始吃不消。
老瘸子早有預料,開始給他用內服外用的藥,雙重調理他的身體。
也逐漸開始傳授他醫術,帶著他進山采藥,辨識百草。
製作各種跌打損傷的外用藥膏,治療內傷的丹藥。
這樣的日子,一過就是三年。
這三年,老瘸子沒有教他一招一式,也沒有教他任何內家功法。
蘇小樓也從來不問,努力做好當前。
直到第四年,他用過的藥渣已經堆到了丈高,在藥浴池裡也能熬過一個時辰。
於是解下身上的負重,可一躍七尺高,步伐輕盈穩健,中氣渾厚,目露精光。
他這才懂得何為窮文富武,單單這四年他知道的,用來調理修複身體的藥材,就不下三十兩黃金。
更彆說還有瘸子師父友人從各地寄過來,不要錢的奇藥。
蘇洋生原本是要把這些黃金給老瘸子師父,卻被他嚴詞拒絕趕走。
四年相處下來,老瘸子師父從來不談自己,隻是有次喝醉後,他才簡略講起他的過往。
他並無什麼親戚子女,孤家寡人一個。
原本乃是邊軍中最傳奇的莫家軍總教頭和莫家軍最精銳的陷陣營主將。
後來戰場上受了傷,加上莫家軍被拆散不複存在後,他才選擇離開邊軍,返回家鄉定居。
又熬到了四年末尾,瘸子師父叫他把藥渣清理後,開始傳授他打坐調養的入門口訣。
也是這一年,母親終於為銀月尋到了一戶好人家。
定在初六辦婚禮,還給她置辦了一份豐厚的嫁妝。
出嫁前一天,銀月在鎮口的官道旁站了一天,隻是她失望了,那個英武的身影並沒有出現,她心中最後的期待也化作歎息與絕望。
絕望的並不是生活,而是屬於人生來對於純潔美好的憧憬。
有時候,將那最唯美,存在心底,反而才是最珍貴的。
所以出嫁那天,銀月是開心的。
家裡又買了兩個小女娃,比他大一些,經過幾年的調教,其中一個送到了河間府去侍候蘇小婉去了。
蘇然去了京城,開春後他也來了信,第一次參加科考,他落榜了。
當然這也在預料之中,雖然名落孫山,但是他的文章和不俗談吐得到了當朝太子太傅、大學士、禮部尚書崇文景的賞識,推薦他入了夏朝最負盛名的草堂書院讀書。
並拜了兩位當世文豪為師,在京城闖出了不小的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