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劍法算是入門了,本以為怎麼也要花十數年。
此子果然天賦異稟,自己當年沒看錯人,根骨奇佳的同時,悟性也是罕見的。
老瘸子很欣慰,自家師父獨眼老人的獨門絕技,灼月劍法終是選對了傳人。
自己這些年來,傳了不少資質天賦不俗的少年,卻無一人煉得入門,隻道是一門尋常的劍法,無人知其玄妙之處,也就未收得一名徒弟。
對於蘇小樓,他並沒有抱太多的希望,隻是傳了完整版的灼月劍法給他,即便是練不會,也要傳給下一輩。
如今見他一夜頓悟,確實是臨死前的一份驚喜。
隻見蘇小樓身法越來越快,手中的長劍化作劍光,留下一道道殘影。
忽然他猛的止住身形,一劍刺入那巨大的石磨中,長劍竟然如同刺入豆腐一般,輕鬆插入堅硬的花崗岩石磨盤中。
恢複心神的蘇小樓,不可置信的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沒入石磨盤中的長劍,一時間,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做到的。
嘗試拔出長劍,竟然紋絲不動,加大力氣也毫無作用。
“好了,徒兒,莫要做那無用功,拔不出來的。”老瘸子笑道,聲音比昨日敞亮,中氣也足了些。
蘇小樓轉過身,老瘸子師父已經坐在門口木椅上,聽得他聲音去了病態。
但他卻是心下一沉,師父他老人家這是服了那半毒半藥的凝氣丹。
沉重的心依舊沉重,又生出些莫名的悲傷,走了過去,歎息道:“師父,您又何必吃那東西!”
老瘸子不以為意,反而露出些笑容,一臉的平常淡然,道:“你去趕輛馬車過來,為師想去後山看看。”
蘇小樓隻得點點頭,叫上了杏兒,出了門才吩咐她,去請城隍廟旁的老道士來主持後事,棺材要訂口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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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兒很疑惑,誰要死了嗎?不過她一向少爺說什麼就是什麼,幾乎不會問為什麼。
不過多時,蘇小樓將馬車趕了過來。
天空中的烏雲忽然散開,露出陽光,老瘸子用手遮了遮眼睛,適應了之後,蘇小樓已經推過來木製輪椅。
將老瘸子師父抱上馬車後,木製輪椅放在馬車後麵的貨架上。
原本身強體壯的師父,這兩年被病症折磨得隻剩下了皮包骨,蘇小樓心裡又是一陣難過。
趕著馬車往後山去,今年的雪來得很晚。
雖然寒冷,卻乾燥,往後山的路並不泥濘,光禿禿的樹木在微風中掉下最後幾片枯葉。
幾隻烏鴉在馬車聲中驚嚇飛起,發出些淒涼的叫聲。
陽光很明亮,一路蘇小樓與老瘸子師父都沉默沒說話。
直到馬車上了山脊,老瘸子才喊停下。
前方是一片開闊的穀底,隱約還可以看見些殘留的建築。
聽母親講,這裡原來是有十幾戶人家,三十幾年前,韃子南下,屠儘了村莊的老少,燒毀了房屋。
鎮中老人說這裡是塊不祥之地,還傳出鬨鬼的傳聞,所以一直荒廢至今,連周圍的良田都無人耕種。
老瘸子師父坐在輪椅上,失神看著這片穀底。
看了很久,很久,都不曾挪開眼睛。蘇小樓就這樣靜靜站在旁邊,沒有言語。
每個人心中,都有不為人知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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