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平靜祥和的石澗鎮,忽然來了許多不速之客。
手持刀劍的江湖人士,也有身穿飛魚服的官府中人,小鎮就這樣突然就沸騰起來。
人多了,矛盾也會有很多,所以打架鬥毆時有發生,交南城不得不派出大量的府兵維持秩序。
每日從鎮中進山者不計其數,畢竟石澗鎮後,就是木南山脈,茫茫的雪山峽穀,人跡罕至。
至於這些人在找什麼,似乎人人諱莫如深,閉口不談。
因來了許多三教九流之人,遲遲不肯散去,來這鎮上泡溫湯的富貴人家逐漸少了起來。
但是鎮中商戶卻歡喜,因為這些人出手可比那些富貴的老爺夫人大方多了。
隻是夢澗山莊和羅氏山莊就遭了殃。
這些人根本不講規矩,行事隨性,嚴重破壞了山莊內的風氣和設施,甚至出現了傷人之事。
特彆是涉及到山莊內一些見不得光的服務。
對於走高端路子的兩家山莊,顯然是不能接受的。
聲譽若毀,就失去了根本的價值,所以兩家山莊乾脆直接就關閉暫停營業。
沒了尋找樂子之地,鎮上的治安又開始急劇惡化起來。
蘇小樓與杏兒在石澗涯住了一段時間。
雖然此地宛若仙境,四季如春,對於修煉也大有裨益,但是畢竟物資得不到補充,最基本的鹽、茶用儘後,也沒法繼續呆下去。
杏兒與相處大半月的金絲猴群依依不舍的告彆之後,兩人這才騎馬出了石澗涯。
山中容易迷路,老瘸子師父說離開石澗涯最好也在晚上,有一段出去的口訣。
也如進來一般,折騰了一晚上才尋到亂石堆處的馬車。
回到鎮中,已經是黃昏。
鎮上人聲鼎沸,恍惚間有一種在木南府的錯覺。
隻是,街上之人,除了小商小販,過往路人感覺都不太簡單。
問了幾家客棧,都是沒有客房。
沒法,隻得買了些熱食,馬匹喂了些熟料,連夜往交南城而去。
原本也可在馬車上將就一宿,但是這鎮中之人,多是帶著兵器,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差不多走到了第二天淩晨才到交南城,饒是蘇小樓精力旺盛,中氣充足,也有些撐不住。
找了一家客棧,就沉沉睡去。
隻是人疲倦到了極致之後,警惕之心就會有所降低。
從石澗鎮出來,就有幾人一直遠遠跟著蘇小樓的馬車,隻是他毫無察覺。
見他入了客棧休息,跟蹤的兩人這才離去。
交南城北,一所臨近湖邊的宅院中,一滄桑老頭正抽著大煙杆。
另外三個老頭喝著茶並沒有言語。隻有七八個中年人在竊竊私語著什麼。
待一中年人推開門走了進來,正是那卓名軒收蘇小樓寶劍的掌櫃。
他在抽著煙杆的老頭耳邊低語了兩句。
老頭將煙杆的煙鬥在桌上敲了敲,抖出一堆煙灰。
“二爺,可探聽到什麼消息?”大堂中最後幾個中年人明顯沉不住氣,臉上憂心的神色很重。
那掌櫃正欲開口,老頭將煙杆橫了過去,阻止了他說話。
沉默了半響,老頭再次上了煙葉,抽了兩口,才不緊不慢說道:“這二三十年,我等取了黃金近萬兩,辛辛苦苦建立了卓名軒這家商會。如今大家都賺到了錢,也洗白了身份,照我的意思,山裡麵那堆東西,就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