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北熙山下,聽雨小軒內。
這是徐挽歌在木南城的一處隱秘住所。
此刻她戴著白色的麵紗,對著窗外熙山雨中的樹木、花草凝視著。
房門跪著兩名侍女,李嚒嚒坐在一旁喝著茶。
氣氛很凝重。
這時那名高手侍女走了進來,得到李嚒嚒同意後,將一個手被捆綁著的女子拉了進來。
聽見響動的徐挽歌坐在簾布下的古箏旁,撥動了兩根琴弦後,手又輕輕按壓在琴弦上。
那女子見到徐挽歌,臉上並沒有恐懼,反而是一臉不屑與倔強,叫囂道:“姓徐的,有本事你就殺了我,何必假惺惺裝樣子!”
“辛女,掌嘴!”
隨著徐挽歌淡淡的聲音落下,那叫辛女的高手侍女,狠狠打了女子兩巴掌。
那女子被巨大的力扇得倒了下去,臉也迅速腫了起來。
這兩巴掌女子激起了那女子凶性,嘶叫一聲,掙脫束縛雙手的繩子,披頭散發竟朝徐挽歌撲了過去。
一支軟劍如同蛇一般刁鑽,朝那女子麵門刺去。
“嚒嚒,留她性命!”
那軟劍應聲換了個方向,如同絲帶一般,絲滑的滑過女子側麵脖子。
從下顎處延伸到後腦,一道細細的傷口開始滲出血來。
那李嚒嚒回身,軟劍似有生命一般,又纏繞在腰間,與腰帶彆無二致。
李嚒嚒冷笑一聲道:“你這小娃娃,小姐不殺你已經是天大的恩德,焉敢如此放肆。”
那女子捂住側脖的傷口,臉上這才露出驚懼,原來她真敢殺了自己。
大多數人都是惜命的,這女子也不例外,剛才拚命的模樣不過有恃無恐罷了。
徐挽歌微微歎息一聲,“你父親有恩於我,今日且饒你一次。若再犯,定按教規受那千刀萬剮之刑!”
“下去吧!”
徐挽歌心累的擺擺手。
那女子這才站起身,看了一眼徐挽歌,依舊是一臉不服。
“我何錯之有?天師被朝廷那群走狗抓走。你不去救,還不讓彆人去救嗎?”
徐挽歌聞言,一向風輕雲淡的她,臉上生出一絲怒意,猛的站起身,拂袖負手,沉聲道:“幼稚。教中就因有你們這樣的蠢材,搞得烏煙瘴氣。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徐挽歌懶得與她再多說,示意辛女將那女子拖了下去。
“小姐,這兩奴婢怎生處理?”那李嚒嚒這才又問道。
徐挽歌淡淡道:“泄露教中機密,拉下去杖斃吧!”
那兩個跪倒在地上的侍女聞言,驚悚的顫抖起來,頭磕在地板上砰砰作響,血染紅了地板,不住的哀求饒命。
徐挽歌不為所動,最終兩個侍女被兩個大漢拖了出去,樓下很快傳來兩人的慘叫聲。
聲音非常的淒厲,讓人毛骨悚然。
直至最後沒了聲響。
“嚒嚒,你說這會不會是蘇公子故意為之?”徐挽歌突然問道。
李嚒嚒被問得一愣,遲疑了片刻才說:“天師身份敏感,既然被朝廷抓住了,又豈會輕易泄露消息。有引蛇出洞的嫌疑,教中大批人手前去營救天師,被活捉了不少。因此許多分堂、分舵都暴露,迅速被官府剿滅,聖教在木南府可謂是損失慘重。故意為之,倒也不是不可能。”
“他真是木南鎮剛出來的少年嗎?亦或是,是夏景帝派來的。”
徐挽歌如此想著,那個俊逸的身影在腦中浮現,有五分心思縝密,也有五分孩童的天真,似心事重重,又似純樸……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這似乎越來越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