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樓根據模糊的記憶,用草地中的幾處茂密的灌木林暫時甩脫了追兵。
徐挽歌心知這樣早晚會被捉住,當即對他道:“公子,興許我們往外逃機會還大一些!”
蘇小樓卻搖搖頭,歎了一聲,“來不及了,估計此刻禦林軍和朝廷水師已經將石澗鎮圍得水泄不通。幾方勢力已經沒了去處,應該都被逼得全都往這山中來,貿然往外跑,反而是有死無生!”
“禦林軍、朝廷水師?”
徐挽歌無法理解,即便是真的,禦林軍和水師北上,朝廷如此大動乾戈,這些勢力往山裡跑,又能奈何?
“你們都太小瞧大太監蔡明了,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哈裡台城撫遠大將軍蕭源所部大軍已經往這十萬雪山中來了!”
“他們如何敢,不怕大月族南下襲擾?”徐挽歌卻是不信。
而且哈裡台城往這十萬大山中行軍何其之難,不過轉瞬想到那塔樓裡的地圖,心中又隱隱升起不祥的預感。
“我看過兵部文書,年初時,木南府兩萬陌刀軍名義上是調往鐵門寒關,實際上連同北境第一鎮另外那六萬陌刀軍,均調往哈裡台。”
停頓了一下,見她臉色不太好,還是繼續道:“據可靠消息,蕭放半月前已經抵達了北陵城,算算時間,他帶領的禦林軍應該是到了石澗鎮。”
蘇小樓說完,她微微失神,眼中閃過一抹憂色,蘇小樓還不至於拿這種事騙她。
蕭放,聽到這個名字,徐挽歌內心同時也有些觸動,隻是她隱藏得很好。
就如她原本想的那般,即便這一切都是真的,教中誰會信她?
所以她沉思片刻,心裡長歎一聲,這一切若是如蘇公子說的那般,聖火教數百年的積累,雖說不至於毀於一旦,但是也得元氣大傷。
老師跟她說過,聖教唯有破而後立,方能有一番成就,而破就會在這不遠的將來發生。
還說她肩負聖火教的使命重任,這兩年,要她不要過多摻和教中之事。
她在聖火教身份高貴特殊,她雖然很尊敬老師,但是老師有時候真的很像一個成天隻會去愚弄教眾的神棍。
子曰:子不語怪力亂神!
她並不信這些東西,都是借用神佛控製人心的手段罷了。
可是如今看來,自己三次插手教中事務,都險些喪命。
難道老師真的有未卜先知之能?
權衡利弊許久,徐挽歌終究還是放棄了通知聖教的打算,估摸著大批教眾應該都抵達了開南鎮,正往這山裡進發。
“那公子有何打算擺脫當前困境?”
聞言蘇小樓這才鬆一口氣,真怕她出去送死。
“等天黑!”
“天黑?”
“天黑我就有法子甩掉這幫水匪!”
……
於是蘇小樓兩人和水匪追兵繞起圈子來,幾次都險些命喪水匪箭矢之下。
終是熬到了殘月升起。
終於在月光下看到那雪山的缺口點,蘇小樓麵色一喜。
又帶著水匪兜了兩個圈子後,朝那缺口疾馳而去。
等到水匪發現,兩人已經是跑出了二裡地遠。
急行了十餘裡後前方是隱約可見的大山脈,有河水落下之聲。
順著聲音,再向南行五裡,為一湖泊。
沿湖而行,湖岸淺水剛好可以遮蓋馬蹄印記和味道。
到達長滿苔蘚的石碑處,蘇小樓下馬好一陣搜索才發現那條小道。
跟著小道入山,入了山穀。
此時瀾冰島的水匪跟到了湖邊,突然失去了兩人的蹤跡,獵狗和隼鷹均搜索無果。
那頭目隻得硬著頭皮前去向那邪魅青年稟報。
“少主,人跟丟了!”
頭目見少主默而不語,心中怕極,低著頭膽顫心驚。
“繼續找,掘地三尺也要將人找出來!”話音從牙縫裡擠出來,失去了原本好聽的模樣。
還沒等頭目回答,後方疾馳而來一個手持火把的傳令水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