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須解決剩下的麻煩,莫家軍那使陌刀的青年莫慕容和瀾冰島的那名邪魅男子。
東廠內監的簡報,這兩人在文南島血腥的殺戮中再次逃過了一劫,依舊逍遙在外。
這對於木南鎮的父母亦或是大哥蘇然、甚至是三妹蘇婉都是很大的隱患,他必須解決這些自己惹出來的因果,自己才能安然追尋仙人的蹤跡。
到了木南府後,就先去拜訪了大太監蔡明,他卻沒在木南府。
木南府出了那麼大的簍子,他也不敢再待在木南府。而是到鐵門寒關至哈裡台城一帶代天子巡查邊軍武備,暫避風頭。
不過他似乎料定蘇小樓會來找他似的,留給了他一枚虎符,可調兩千陷陣營士兵。
還有一份朝廷的任命封賞文書,簡意是封他為庭尉司二等校尉、世襲子爵、禦前帶刀行走侍衛,食三百戶,賞黃金千兩。
這封賞還挺有意思的。
而後兩月,他一邊派出木南府庭尉司大量的探子四處打探,結合庭尉司東南邊的情報,分析莫慕容和那邪魅男子身處何處。
一份邊軍遞交給兵部的文書引起了他的注意,大意是某個皇親國戚準備向關外出售一批糧食、藥材、食鹽等,數量頗為巨大,請報兵部核實。
這本是大夏對西域幾個對王朝俯首臣稱的小國扶持策略下,正常的商業行為,特彆是冬季,糧食貿易往來原本也正常。
隻是貨物中的藥材、鐵器等一應俱全,按道理來說,往西域販賣藥材、鐵器、食鹽是沒有太大的利潤,反而沒有茶葉、絲綢等這種高利潤商品,顯得異常。
結合附庸在大月族的莫家軍餘孽準備向西逃竄的情報,他心裡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想。
不過,兵部的批複也還需要一些時日。他還有時間處理自己的傷勢,所以呆在陷陣營大營內基本不外出。
文南島重傷那夜,從氣海生出的那股力量,讓他似乎抓住了元炁作用的訣竅。
如今他經脈受損嚴重,灼月六玄功運轉存在許多問題,連催動灼月劍法都顯得極為困難,這也是幾個月來他不碰劍的原因。
強行使劍,反而會加重內傷。
不過數月的嘗試,他開始慢慢能尋找到所謂元炁,並使其具象化。
但是他對於如何運用它去修煉,卻是兩眼一抹黑。
真氣即內力,從丹田往經脈散發,經脈韌性、通暢程度決定真氣屬性,丹田的寬度、容度決定著威力。
內家修煉,就是通過特定的真氣運行路線方法不斷打通更多的經脈,同時打坐參禪,吸收日月精華,不斷擴充自身丹田。
而這模糊的元炁,老瘸子師父修煉了數十年,都未曾摸到可尋的規律。
而蘇小樓隱約找到了一絲元炁存在的概念,老瘸子師父說他習武根骨奇佳。
悟道子祖師曾言:所謂根骨,這骨是骨骼粗壯、有力;而所謂根,指人體修煉氣的某種非具象化存在的結構。
所以,普通人修習內家功法罕見有大成者,甚至入門都難。反而是根骨奇佳者,事半功倍。
而所謂元炁,也生於丹田,卻不依賴經脈運行,而是行於某種玄奧的規則。
更像事物本質、規則,賦予萬物本源的力量,其威可斷金玉,也血肉再生。
……
蘇小樓似乎抓到了什麼,當即在演武場中盤膝而坐,閉眼入定。
他的意識穿過身體猶如森林迷宮一般的血管、經脈,跳動的心臟,血色的多彩斑斕世界……最終到達了一片無邊無際的海洋。
站在風和日麗的沙灘上,空氣中都是海水的鹹味,踩在潔白的沙灘上,細膩的石砂從皮膚傳過過來,很舒服。
他看過暴風雨,電閃雷鳴,千丈巨浪,如同末日。
不過眨眼間的功夫,他便身處在海洋之巔,紫色的閃電從雲層落下,炸響的聲音和刺眼的亮光擴散千萬裡,海浪的呼嘯聲一重接著一重。
震撼人心。
此時他似有所感,輕輕手一揮,便成了萬裡平川,禦風而飛。
……
這元炁可以演化萬物。
他也不再變幻,漂浮在高空,從識海深處,一道道淡藍色的柔光開始湧進他的額頭。
識海外,蘇小樓全身散發著淡淡的光芒,一道道如水波紋一般的光圈從他身體擴散開來。
光芒逐漸大盛,如同盛開的蓮花一般翻湧,最後到了衰落前的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