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蘇小樓在後院禪房打坐入定,如今他的灼月六玄功大成,識感可清晰感知周遭半裡範圍風吹草動。
在半裡至一裡範圍內,可有模糊的感知。
所以,整個印天道觀都在他的識感中,像一座立體的圖像投影一般,上帝的視角在觀察。
湖麵駛來的小舟也在他的注視之下。
月光灑下之處,他的識感更加的清晰,甚至能構建出人的長相來。
三個攜帶長劍的青年男子。
獨來獨往時間長了,也覺得有些意思。
兩個小和尚睡在書房的臥榻,蘇小樓從窗戶射出兩道真氣將小和尚擊暈後,就飄身而出,落到了道觀門口。
他的內家修為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輕功已經不需用特殊的動作配合真氣運行,仿佛仙人飛行一般。
三人下了船,左右觀望,正欲翻過道觀圍牆。
蘇小樓淡淡道:“不請自來,可不禮貌!”
三人一驚,止了翻牆的動作,均是齊齊轉身。
其中一人喝道:“誰?”
蘇小樓從月下陰影走出,一身灰色的道袍,七分仙氣。
三人見此,對視一眼,也不猶豫,提劍殺向蘇小樓。
蘇小樓歎息一聲,本想饒過這三人的性命,見三人出手狠辣,估計手下亡魂不少。
所以,他身影如鬼魅閃現,身後的三人像是被定住了身影,然後重重的倒在地上。
後背的衣衫均殘破,像是被什麼從胸口破腔而出來但又不見一絲傷口血液。
第二日清晨,兩個小和尚一早就來向他請安。
不過一聲師叔祖的叫法,讓他眉頭微皺,這老禿驢連這都要占他便宜,誰說和尚四大皆空?
正在給菜地除草的蘇小樓丟給兩人鋤頭、鏟子,指著院外的樹林,道:“去挖坑,八尺深,三尺長!”
小和尚一臉愚蠢天真模樣,稚嫩的聲音道:“師叔祖,挖坑乾什麼呀?”
另外一個小和尚也用清澈眼神看著他。
“你家師祖沒給你們繳納飯錢,挖坑抵賬,挖不好不給吃飯!”
兩個小和尚深以為然,恭敬行了禮,就拿著鋤頭到林中認真挖坑去了。
蘇小樓見此,微微搖頭,好好的良才之苗,估計也要被通明寺禿驢教成了雜樹。
午飯時,給兩個小和尚送飯時,兩人還在一絲不苟的挖著。
沒再理會,去了道觀對麵湖邊的入口,用長劍在顯眼的巨石上刻下:擅入道觀者,死!
覺得這般像邪魔外道行事,又在一旁補了一句:請禮貌拜訪!
到了夜晚,在廚房做好了晚飯,兩個小和尚一身狼藉,深一腳淺一腳的走了回來。
依舊恭敬向他行禮,道:“師叔祖,挖好了!”
蘇小樓見此有些好笑,故作嚴肅道:“嗯,吃飯吧。吃了飯,去洗一下,彆弄臟了書房!”
“是,師叔祖!”兩個小家夥異口同聲道。
蘇小樓則去將那三具屍體給埋了。
回來時,兩個小家夥已經將廚房打理了乾淨。
去書房看了一眼,已經有了微微的鼾聲,挖這麼大個坑,累得不輕。
後半夜,他坐在湖邊的巨石上,湖中依舊又來了三人,他不想再挖坑了,當然也不能汙了這湖水。
為此,他頗為苦惱,想了許久,也沒有頭緒。
直到三人輕聲下了船。
他才說道:“我不想殺你們,你們走吧!”
三人也算江湖高手,這麼一個人出現在身旁毫無察覺,頓時後背冒出冷汗,紛紛抽出長劍戒備。
“你是何人?裝神弄鬼。”其中一人上前一步,沉聲道。
三人身穿黑衣臉戴麵巾,看出是何模樣。
“我數到三!”蘇小樓並未理會,自顧說道。
如此輕蔑,讓三人大怒,好歹也是江湖響當當的劍客。
“一……”
“吃大爺一劍!”其中一人忍不了蘇小樓如此狂傲。
揮劍而上。
隻是劍至蘇小樓身前三尺之處,身體像是被定住一般,雙眼充血,睜得恐怖的大,仰著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