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了幾粒丹藥後,右手指延伸出一道淡藍色的光芒,如同水一般包裹丹爐。
意念一動,淡藍色的光‘砰’的一聲炸響,化作藍色的火焰。
待丹爐燒得通紅,左手釋放元炁控製木架子上的靈花、靈草飛入丹爐中,並釋放神識,開始剝離其中需要的成份。
通過精細操控,剝離的靈藥成份通過複雜組合,高溫融合。
此時蘇小樓已經感到極為吃力,精神力的消耗讓他頭疼欲裂,不過不能功虧一簣,隻得咬牙堅持。
待最後一株重樓草移入丹爐中,加大了元炁的輸入,藍色的火焰急劇暴漲。
熾熱的熱浪噴湧而出,此時的蘇小樓已經是全身冒出熱汗,如雨一般落下,麵色上也有痛苦之色。
元炁與精神力的透支,已經讓他虛弱到站立都顯得困難。
不過,此時丹藥煉製到了最後關頭,透過丹爐孔隙可見,七色光芒在丹爐中旋轉。
丹藥最後能否成功,還有一步極為關鍵,便是融合瞬間對於力量屬性的賦予。
丹藥即稱為靈丹,必定有相應的法則。
書中對此說的極為詳細。
所以,蘇小樓雙眼迸射出兩道金光,玄奧的符文環繞整個丹爐,藍色火焰頓時炸開。
蘇小樓瞬間被掏空體內元炁,癱倒在地,捂住刺痛的腦袋,久久都緩不過來。
強行撐起身,盤膝入定,打坐恢複。
十個時辰後,才勉強能站起身,揭開丹爐的蓋子,四五十顆發出淡淡黃光,指甲蓋大小的丹藥漂浮在丹爐中央。
蘇小樓隔空攝取一粒,丹藥表麵流光四溢,紋理規則清晰,如書中所說,是極為成功的。
當即吞下,運轉六道煉氣訣,盤腿而坐煉化丹藥。
不多時,一道道淡黑色的光束從四麵八方湧入他體內,以他為中心,巨大的字符陣環交替擴散。
將黑夜中的印天道觀照得通明。
汲取六道之力,轉化為元炁,確實能讓他快速恢複。
不過六道之力黑暗屬性汙染了他的心境,又讓他陷入幻覺之中。
這是六道之力的反噬。
文南島上寺廟佛塔前……
那種重新來過一遍,記憶猶新的痛苦讓蘇小樓倍受折磨。
清醒後的他,不得不開始誦讀佛家清心咒,壓製心魔。
都說修道之人,當內心通達,果然誠不欺人。
這六道之力太過於詭異,但是竟然能一夜補全自己需要打坐修煉十數天,甚至數月才能恢複,因透支一空的元炁和神識精神力。
如果能如此快速吸收元炁,往後修煉也能事半功倍。
如果僅靠這天地間、日月之下極度稀薄的元炁和貧瘠的靈草,到達這六道引氣訣第十一層,恐怕最少也需要五六十年之久。
自己能不能熬到那個時候都是問題。
所以,這心魔反噬必須想法化解。
逃避過去顯然不現實,前世不過過眼雲煙,孑然一身,了無牽掛,隻不過留下了一個執念:活著。
所以木南府是必須回,不過每每想到回到木南府,他心裡就免不了些似懼非懼之心。
給大和尚衍赫的舍利塔上了香,當年護下的兩個小家夥,如今也長大成人,為寺中主事。
交代二人代為照看印天道觀後,便下了印天山。
二十年了,他第一次朝木南府方向而去。
近鄉情怯,此時才深有感觸。
這二十年間,大哥蘇然帶領的變法大獲成功。
不僅北擊韃子、大月族,極大削弱兩族實力,後金女鎮各部也被消滅殆儘,東麵高句麗也被壓得喘不過氣。
蘇然於去年辭官歸隱,算的古往今來,罕見功成身退,權勢滔天的首輔宰相。
三妹蘇婉年二十一時,嫁給了玄樂親王,金童玉女、天作之合,婚後也辛福美滿。
如今大夏邊境線已經往北推了千裡,以往的邊境重鎮木南府,如今也變成了大夏北境的腹地重鎮。
一掃五十年前的荒蕪,人口密集,來往商隊旅客絡繹不絕,有幾分江南之地的氣息。
木南鎮的規模也擴大了好幾番,當年的木南鎮如今也升級成了北木南府,獨立出河間縣。
鎮口的石碑,成了城中的標誌性建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