躊躇許久,蘇小樓隻得將手中的《百草本紀》放下,朝來時的方向輕喊:“師姐,師姐!”
卻沒有半點響動,正打算放棄時,靈氣與空氣碰撞聲炸開,幽冷的白光如同水波一般散開。
那位師姐突然就出現在蘇小樓前麵,一臉寒霜。
“叫師叔!”
她輕輕落到玉台上,冷漠中有一絲慍怒。
無意間釋放出來的氣勢讓蘇小樓膽顫心驚,高階修士的威壓,感覺她輕抬手就能捏死自己。
當下也更加的謹慎,“是,是,弟子愚鈍,師叔勿怪,勿怪!”
她走到紫雷樹旁,修長雪白的手指輕輕撫摸著樹枝,似乎這樹是她心愛之人一般。
“若無辦法救治它,就離去吧。”
她忽然一反常態,聲音也似乎沒那麼冰冷。
蘇小樓心裡一喜,正打算告退開溜,突然瞥見她眼中閃過的一絲殺意,心裡一凜。
這女人,動了殺心。
後背有些發涼的他,心裡快速思索著對策,咬了咬牙,抱拳行禮道:“弟子有一家傳秘法,有七成把握可醫活這株紫雷樹,隻是……”
聞言,女人眉毛輕挑了一下,眼中冰冷的殺意這才慢慢消散。
“隻是什麼?”
“需要很多價值不菲的材料。”
蘇小樓說完,女人就這樣冰冷的看著他,一言不發。
躬身行禮抱拳的蘇小樓頭都不敢抬,緊張到掌心都冒出汗。
他在賭,賭這棵樹對她太過重要,賭對了自己築基三種丹藥所需材料也就有了著落,賭錯了就小命玩完。
許久,那女人才冷冰冰道:
“你要敢騙我,我會將你丟到三屍爐裡祭煉。”
說完,女人化作一道遁光消失在天井上空。
見此,蘇小樓緊張的神經這才鬆下來,癱坐在石梯上喘了兩口氣,感歎實力低微,為了活命他也不得不得卑躬屈膝,拿命去賭。
回到靈月洞,琢磨了一番,提筆寫下煉製固魂、回元、破繭三丹所需材料。
早在一年前,他花費三枚靈石進入宗門藏書閣,借閱了大量關於靈植的書籍,根據三種丹藥煉製材料的特性,對應找出來了相應靈花靈草。
足足有一百一十六種之多,兩年下來了,他也不過收集十一種,有些還是幼苗,需數十年才能入藥,離完成還很遙遠。
有時候他都想,離開無道宗,多打幾次劫,搞不好還能搞到靈石購買築基丹。
隻是首先自己根本出不了無道宗的護山大陣,哪怕是出得去,一個運氣不好,遇到高階妖獸或者修士,恐怕隻會落得個身首異處的下場。
就算是運氣逆天,搞到築基丹,萬一自己修煉的六道輪回引氣訣,築基丹無效,不是白忙活?
權衡利弊之下,苟在這無道宗反而是對當前最有利,畢竟自己骨齡不過八歲,就不信七八十年時間,自己找不到築基的方法。
如今又出了這麼一檔子意外,管不得這麼多了。
夜晚,那女人又神出鬼沒的出現在院子裡,蘇小樓忐忑的將寫好的材料交給她。
還小心翼翼觀察著女人,生怕她覺得太多,突然暴起,將他給殺了。
不過還好,女人看了一遍之後,眉頭隻是微微皺了一下,一聲不發的離去了。
於是他等了幾天,始終不見那女人前來,難道她找到了其他辦法醫治那樹還不成?
心裡忐忑又等了一月有餘,卻依舊不見她身影,蘇小樓也就慢慢把這回事拋在腦後。
有了丹殿的令牌,他沉溺在無道仙山各處采集靈藥,種植靈藥。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到第二年年中。
這天他正在洞府院中練習六道禦劍術,坐在圍牆上的靈猴傻乎乎的看著他,等待投喂。
幾隻高大的雕類靈獸在房頂昏昏欲睡。
由於平時也接觸不到什麼人,無聊之餘,與山中的靈猴、猛禽建立起了友誼。
無事時,會用原始的製丹方法處理一些枯萎的靈花靈草,隻是沒有丹爐的煉化,藥效不理想,多是拿喂給猴兒和這些猛禽。
所以每到中午,這些家夥全都來討丹藥吃。
現階段主要修習的六道禦劍術操控越加得心應手,已經沒有當初使用的隔閡感。
隻是用靈氣化劍,消耗實在太厲害,得去尋一柄趁手的長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