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無道宗無道仙境,無道仙宮內。
童顏鶴發、身穿道衣的老者正在宮殿內講道,下坐著宗門青年才俊。
還有許多優秀的內門弟子,因大殿內無座位,擠在大殿兩側認真聽著,場麵好不熱鬨。
傳道課整整持續一天一夜,老者起身離去後,殿中弟子還有不舍之意。
傳道殿後,一中年人躬身在老者身旁。
“築山,本座記得上一輪新入門弟子中,有一雜役弟子,今在何處?”老者聲音很是威嚴。
中年人聞言,麵露微笑恭敬回答道:“老祖,您怎麼有閒心關心起一個雜役弟子來?”
“你管說來就是!”
“是、是,孫兒這就去查。”
中年人趕緊應和,化作一道遁光出了傳道大殿。
半柱香後,中年回來複命:“稟老祖,確實有這麼一個雜役弟子,因宗門一百二十七年未收雜役弟子,忘憂穀的小師弟也不知該怎麼處理,按照宗門舊規,轉到太一老祖那了。”
老者點點頭,“本座知曉,你且退下!”
待中年人走後,老者看著後殿正中掛著的無道宗道統創立老祖的畫像,微微一歎,“百年浮華,轉瞬即逝,雜役弟子入門之時,也是亂世將起之日。道長魔衰,何以為亂?”
老者化作淡淡光點消失在傳道後殿,出現在問道山之巔,遙望著東方,陷入了沉思。
……
靈月洞府左側山穀內,三名青年站在穀上懸崖上。
一道遁光落在三人旁,一個滿臉麻子的青年,他諂媚向為首的俊逸男子行禮,語氣興奮道:“六師兄,下麵確實有成片的烈陽花、三眼靈花、木稂子等成熟靈藥!”
俊逸男子轉頭問向一旁青年:“年師弟,你確定是無主之物?”
被稱為年師弟的青年男子抱拳拱手道:“此地隻有十一年前入門的雜役弟子,平時在丹殿做這雜活養活自己。”
另外一名白衣青年卻皺眉道:“師兄師弟,這些靈植明顯為人為種植,又有陣法保護,若是門中哪位長輩所種植,我等如此做法,恐被門規處置。”
態度諂媚的麻臉男子立刻笑嗬嗬對白衣青年道:“墨師兄無慮,我查閱了宗內登記冊子,確定這靈月山中無人種植靈植。”
為首的俊逸青年用手勢止住白衣青年繼續說,臉色一狠:“師弟勿需多言,既然登記冊未有記載,偷偷取了這些靈植,諒誰也抓不出把柄。”
眼中閃過貪婪之色,內門弟子每月修煉資源雖然算的上豐厚,但是要額外購置丹藥、符籙、法器之類的,就顯得捉襟見肘。
而且幾十年一啟的山海鏡秘境馬上就要開啟,若是能取得這些靈植,換取靈石,購置更好的裝備,進入山海鏡秘境收獲將會更加豐厚。
年師弟也在一旁煽動道:“墨師兄,你也進入築基巔峰多年,宗門下次發放紫氣丹,墨師兄恐怕最多能分到兩枚,加上前些年領取的兩枚,恐怕還不足以結丹,若是能在山海鏡秘境中……”
白衣青年聞言,內心在掙紮,最終還是抵不過結丹誘惑。
一言不發,漂浮到空中,釋放出七麵黑色陣旗,落到山穀兩側山峰各處。
見此為首俊逸青年麵露冷笑,心道平時裝什麼正人君子,也不過如此,若不是這山中六合陣不能強攻,這等好事又怎會叫上他。
在白衣青年的操縱下,七麵陣旗釋放出七道符號在他前方彙集成一個極其複雜的羅經盤,他控製羅經盤一層一層的轉動,經過數輪的演算嘗試,破解了六合陣乾坤生死四門。
又經過幾輪的破解,白衣青年收了陣旗。
麻子青年急不可耐問道:“墨師兄可是破解掉這陣法?”
白衣青年陰沉著臉沒有回答,指尖射出一道光芒沒入六合陣上,六合陣的護盾竟然慢慢消散而去。
見此,另外三人化作一道遁光往藥田疾馳而去。
不過十幾息時間,穀種藥田便被席卷了三分之一,白衣青年搖搖頭,歎息一聲,也化作遁光而下。
四人來回穿梭,將好好的藥田糟蹋得一片狼藉。
此時,打坐入定的蘇小樓似有所感,麵色大變,化作一道遁光往山穀而去。
見到賊人破掉六合陣,將自己費儘心血培育的靈植一掃而空,心裡在滴血。
怒火中燒,大喝道:“無恥,偷盜藥田!”
四人被這憤怒的一聲,震得氣血翻湧,心裡咯噔一下,還以為是門內長輩,正欲奪命狂逃,卻發現對方隻有煉氣修為。
神識擴散開,並未發現其他人。
除了白衣青年,三人立刻停了腳步,對視一眼,心領神會。
三人立刻朝蘇小樓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