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四見她害怕,又往後退了一步,跟她保持安全距離。
“望月,我問你一件事情。”
顧四離自己遠了,窒息的感覺消散了,袁望月沒好氣地問:“你想問什麼?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彆耽誤我回家。”
這個妹妹,十多年來,說話一直都是這樣,顧四已經見怪不怪了。
他深吸一口氣,問出了他這兩日的疑惑。
“老五被拐的那一日,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顧四斟酌了下語句,故意不問得那麼直白。
袁望月眉眼閃過一抹慌亂,很快就鎮定了下來,用三年前的說辭回複他。
“我三年前不是跟你說過了嘛?五哥他自己貪嘴,吃了陌生人給的糖葫蘆,然後就昏迷不醒了,被人販子帶上了馬車,帶走了。”
“你當時跟老五在一起?”
“是啊,我讓他彆吃,他自己貪嘴,非要吃。”袁望月冷哼:“都是家裡窮鬨的,但凡家裡多點銀子,給他買點吃的,他也不會要陌生人的東西!”
顧四知道,老五確實有點貪嘴。
可一來是因為年紀小,嘴饞。
二來,家裡但凡有點好吃的,都被袁望月吃了,老五連個渣渣子都吃不到,能不饞嗎?
顧四又問,“那人販子,有沒有給你冰糖葫蘆?”
袁望月眨眨眼睛:“給了啊,我沒要。”
“老五被抓上馬車,你一路跟隨,可有喊人幫忙?你追到城門口,城門口有衛兵看守城門,你為何沒有找衛兵幫忙?”
顧四這下問出了一連串的問題,袁望月盯著顧四。
突然就捂著腦袋,癲狂似的大吼大叫。
“啊啊啊,我不知道,我不記得了,我什麼都不記得了。”袁望月跟瘋了似的,捂著自己的腦袋,裝若癲狂。
“五哥,五哥,是我對不起你,是我沒有把你救下來,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五哥,五哥,五哥,人販子怎麼不把我抓走啊,把我抓走就好了,省得他們問東問西,一個個都懷疑我!”
顧四眉頭緊皺。
三年前,老五丟失,問袁望月當時的情況時,前頭回答得都很好,可後麵,她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而且還抱著頭,嚎啕大哭,自言自語。
大夫說她受的刺激太大,太過痛苦,所以對老五失蹤的事情形成了應激反應。
讓大家都彆去刺激她,怕刺激的次數多了,真把人給逼成了神經病!
所以後來,老五的事情再無人敢問她,袁望月的狀態也恢複了正常。
哪裡知道,三年了。
三年了啊。
顧四又提起了老五,袁望月的應激反應,又來了。
來得可真及時啊!
顧青蘿就站在顧家門口,她手裡提著一盞燈,那是黑暗之中的一點光明。
顧四原本有些頹喪,看到提著燈等他的人,頹喪的心緒一掃而光,他奔向顧青蘿,“小妹,怎麼不進去?”
顧青蘿提著燈籠,“問到了你想要的答案了嗎?”
顧四一怔:“小妹,你知道我去問什麼?”
“嗯。”顧青蘿點頭:“你去問五哥的事情了,問得如何?”
顧四頹喪地搖頭:“前頭回答得好好的,就是老五貪吃冰糖葫蘆,被人販子迷暈後,拐上了馬車。”
“後來呢?”
“她就犯病了。”顧四捶捶自己的腦袋:“都怪我。三年前,大夫就提醒我們,千萬不要再問五哥的事情,免得刺激她,我原本想著,三年過去了,她的病應該好了,沒想到……”
三年了,這病還是說來就來!
讓人根本探尋不到,老五被拐上馬車後,究竟發生了何事!
而唯一知道實情的袁望月,卻一提到顧五,就會狀若癲狂。
你還怎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