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蘿懂了。
“好。你回屋躺著去吧,我現在就去辦。”
她的語氣,雖尊重,卻透著疏離。
顧父無法指責任何人,這一切都是他罪有應得。
“阿蘿……”顧父眼眶赤紅:“是爹對不起你。”
顧青蘿並沒有說話,轉身離開,顧四見狀,也猜出顧青蘿要做什麼,立馬跟了過去,“小妹,我跟你一塊去。”
顧父在顧二顧三的攙扶下走到袁望月的麵前,他雙眼含淚,赤紅地望著袁望月:“他們去衙門了,你二哥很快就能出來了。”
袁望月哼了一聲:“早就應該這樣。”她扭頭就要離開,被顧父喊住了。
“望月。”顧父喊住袁望月,與她解釋:“我們也不知道當年發生了何事,就將你二人給抱錯了,讓你們有不同的人生,實非我們本意!”
袁望月冷笑一聲:“誰信啊,彆人家的抱來吃苦,你家得送去享福,誰知道你們是有意還是無意!”
“我……”顧父被袁望月那一句冷嘲熱諷激得心口一陣陣地疼:“你在袁家,還好嗎?”
“好,當然好得很。”袁望月故意誇大道:“想吃什麼吃什麼,想買什麼買什麼,有丫鬟伺候著,還有零用錢,比在顧家好過千倍百倍,你的親生女兒去享了我本該享的十三年福,這是你欠我的,欠我袁家的!”
顧父仰頭長歎一聲,長吸一口氣,然後捂住口,臉突然就漲得通紅,“咳咳……”
袁望月如臨大敵,一個箭步就往後頭竄了好幾步,滿臉的嫌棄,嘀嘀咕咕地跑得飛快,生怕顧父的咳嗽會傳染給她似的。
汪氏見她跑了,她也立馬跟著跑出去了。
她是來跟袁望月搭橋的,顧家這窮犄角疙瘩,她是不願意待,再加上顧父總是咳咳咳,真要傳染了,那可了不得哦。
“袁小姐,袁小姐。”汪氏跟著喊,終於喊停了袁望月,諂媚地迎了過去。
“有事?”袁望月還是之前那副傲慢無禮的模樣。
之前她在顧家的時候,就是這幅樣子。
汪氏還總在背後蛐蛐她,沒有貴人命,得了貴人狗眼看人低的病,如今各歸各位,人家還真的是貴人命呢!
“嘿嘿。”汪氏搓著手:“以前你在顧家的時候,我就說你是珍珠,蒙了塵,金子,蒙了灰,這長得跟天仙似的人怎麼會在顧家這個窮窩窩裡頭呢,原來是抱錯了,你真的是貴人家的大小姐,嘖嘖,這相貌,這氣度,我沒看錯。”
袁望月跟著涼涼的笑。
這姓汪的,平日裡大嗓門,摳摳搜搜,幾次三番蛐蛐背後蛐蛐她,都被她聽到了,兩個人還大吵了一架。
她怎麼說自己的?
袁望月好好想想。
說她沒有貴人命,得了貴人病,說她狗眼看人低……
哼,現在來討好了,袁望月並沒有多少不忿。
反倒有一種,衣錦不還鄉,猶如錦衣夜行之感。
她現在這樣,不就是衣錦還鄉嘛?
“多謝汪嬸子美言。”
這人啊,有身份有地位之後,很多事情就不願意去計較領,畢竟不是一個層次的。
袁望月懶得跟汪氏計較。
汪氏:“我家紅紅,一直念叨著你,還幾次去顧家找你,袁小姐,明兒個我讓紅紅去袁家找你玩,行不行?”
汪氏的女兒劉紅紅,到顧家去過幾次,後來汪氏得知顧家窮得叮當響,家裡還有病人,汪氏就不讓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