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子對撞機中央控製室的金屬牆壁上,倒映著林硯秋蒼白的臉。他布滿老繭的手指懸在全息投影鍵盤上方,身後十二塊曲麵屏同時投射出深紫色的數據流。這是人類曆史上最宏偉的科技裝置——“創世“粒子對撞機的第七次能量測試。
“能量閾值97......98......“副主管陳諾的聲音在顫抖,“博士,按照《星際公約》第...“
“轟!“
刺目的白光吞沒了整個地下五百米的環形隧道。林硯秋的視網膜殘留著最後的畫麵:那道貫穿三十六層防護的粒子束在靶點處詭異地坍縮成黑點,宛如上帝在宇宙棋盤上落下的黑子。他本能地撲向緊急製動閥,卻在觸及金屬表麵的刹那被掀翻在地——整個實驗室開始高頻震顫。
“警告,引力異常!“人工智能管家的機械音帶著罕見的慌亂,“檢測到十一維空間畸變,正在突破克萊因瓶拓撲結構!“
林硯秋的太陽穴突突直跳。作為“太虛計劃“首席科學家,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這場實驗的風險。三年前在敦煌莫高窟發現的青銅羅盤,那些記載著“九轉金身訣“的殘破經卷,還有最近在馬裡亞納海溝打撈出的上古玉璧......所有線索都指向同一個真相:人類文明並非宇宙中的獨生子。
地麵突然裂開蛛網般的縫隙。林硯秋死死抓住操作台邊緣,看著全息投影中代表現實世界的數據模型正在崩解。北美大陸的輪廓像融化的冰激淩般扭曲,太平洋上空浮現出巨大的暗紅色漩渦。他認出來了,那是《淮南子》裡記載的“燭龍開天“景象——隻不過此刻撕裂蒼穹的,是某個沉睡在維度夾縫中的古老存在。
“博士!舊金山天文台發來實時畫麵!“
陳諾的聲音從通訊器裡傳來,背景音是此起彼伏的尖嘯。林硯秋勉強撐起身子,瞳孔裡倒映著鋪天蓋地的血色雲層。在鏡頭劇烈晃動中,他看到金門大橋像根脆弱的火柴棍般折斷,舊金山灣的海水沸騰著蒸發,而中央商務區的摩天大樓群正在發生恐怖的“生長“——玻璃幕牆如活物般蠕動重組,最終凝聚成一隻覆蓋半個灣區的巨型生物。
那東西睜開眼睛的瞬間,林硯秋的視網膜永久性損傷了。他後來在軍方醫療艙的報告中讀到:“目標生物瞳孔呈現多普勒效應紅移特征,初步判定其視覺係統可觀測至1018赫茲波段。“但真正讓他窒息的,是生物表皮上流動的紋路——那些分明是放大十萬倍的神經元突觸網絡,每個凸起都連接著吞噬光線的幽藍血管。
“天魔......“他喃喃自語,喉嚨裡泛著鐵鏽味。古籍裡記載的魔神具象化了。這頭被稱為“饕餮“的混沌巨獸正用分子級的精度分解世界,被它觸碰的建築會先從量子層麵解構,再在宏觀世界坍縮成粉末。消防車的水柱剛觸及它的爪子,就如同滴入沸油的清水般汽化。
全球預警係統崩潰了。當饕餮的利爪撕開北美防空司令部時,林硯秋正躲在伯克利分校的地下防核掩體裡。透過氣密窗,他看到整個加州像塊被孩童啃食的太妃糖,在饕餮的咀嚼下發出黏膩的破裂聲。更可怕的是,這頭怪物似乎在智能進化——每當摧毀一個文明設施,它的瞳孔就會閃過一串二進製代碼,那是人類最先進的加密算法。
“博士!我們找到了!“陳三突然爆發出嘶啞的吼叫,“在饕餮的攻擊軌跡裡發現了量子糾纏態殘留,這可能意味著......“
話音未落,掩體頂部傳來混凝土碎裂的脆響。林硯秋抓起粒子加速器殘骸砸向通風口,看著陳三被氣浪掀飛時眼鏡片上反射的饕餮虛影。那個怪物正用某種超越三維的空間折疊能力瞬移,所到之處連時間流速都發生畸變。
“不是武器,是鑰匙!“林硯秋突然癲狂地大笑起來,指甲在金屬牆上刮出刺耳的聲響。他扯開襯衫,露出胸口植入的量子芯片——那是他用自己的dna改造的生物計算機。三年前在敦煌壁畫前,他就已經窺見了真相:所謂上古秘術,不過是更高維度文明留下的重啟程序。
當饕餮的陰影籠罩整個大陸架時,林硯秋站在上海外灘的觀景台上。手中握著的青銅羅盤正在高頻震顫,與千裡之外的舊金山產生量子共振。江麵倒映著鋪天蓋地的血色烏雲,他看到紐約自由女神像的火炬熄滅,倫敦大本鐘的指針停滯,而東方之珠的玻璃幕牆上映出無數個扭曲變形的自己。
“以吾等魂飛魄散為代價——“他將羅盤刺入心口,納米機器人立刻開始重組他的基因鏈。遠古記憶如潮水般湧入腦海:三皇五帝煉丹時的星圖,諸葛孔明木牛流馬上的二進製刻痕,鄭和下西洋船隊攜帶的量子羅盤......原來人類文明從未斷代,隻是在等待重啟的契機。
饕餮的咆哮震碎了平流層的臭氧層。當它那張覆蓋整個東亞的巨口張開時,林硯秋的身體已經量子化重組。他化作億萬光子穿透怪物的能量屏障,在核心處看到了令畢生難忘的景象——那不是一個實體,而是浸泡在暗物質海洋中的意識矩陣。每個被吞噬的文明都在那裡化作數據流,最終彙聚成饕餮的“食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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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想要的不是毀滅......“林硯秋的聲音在維度夾縫中震蕩,“是想成為宇宙的神經突觸!“
他啟動了羅盤內的反物質引擎。這不是武器,而是獻祭儀式——將自己的存在作為祭品,將人類文明的記憶編碼成宇宙微波背景輻射。當饕餮的觸須刺入他量子化的身體時,整個銀河係的恒星突然同時閃爍。在最後的意識殘片中,林硯秋看到無數文明在時空長河中綻放又凋零,而人類終將在某個奇點重新點亮文明的火種。
距離地球八光年的開普勒452b行星上,某位穿著白色實驗服的少女正在調試引力波望遠鏡。當她捕捉到來自母星的獨特頻率時,培養皿裡的量子計算機突然自主啟動,屏幕上浮現出用甲骨文書寫的警告:
“饕餮食月,天命輪轉。九鼎現世,文明方存。“
人祖殺死了巨凶獸,自己也隻剩下一絲殘魂,無奈隻好與“神樹扶桑”融為一體續命,像個黃土骷髏。
人祖的指骨在扶桑木的年輪裡碎成齏粉時,終於聽見了太陽的胎動。那具被巨凶獸啃噬至僅存骷髏的殘軀,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青銅樹汁液重塑,如同春蠶吐絲般將魂魄織入樹乾。扶桑的根係穿透他空空如也的腹腔,在五臟六腑間蜿蜒成蛇,將最後一絲殘魂釘在樹冠與地脈的交界處。
三百年前那個雪夜,牧童母親的陶罐在雪地上炸裂時,人祖正站在扶桑木的陰影裡。他看見火焰中浮現的並非神明,而是無數個平行時空裡掙紮的自己——有握著鐵心劍問天的少年,有被天魔吞噬的玉島國,還有此刻正被青銅樹液啃噬的這具骷髏。那些本該消散的魂魄,在扶桑的年輪裡結成琥珀,折射出曆代祭司臨終前凝固的麵容。
扶桑木的葉片是活的,它們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啃食著人祖的殘軀。左眼眶裡嵌著半枚褪色的月亮印記,那是上古月神一脈的傳承,此刻正與扶桑的日輪之力相互撕扯。每當月痕與日紋碰撞,人祖的骷髏便滲出暗金色血珠,那些血液在青銅樹乾上凝成甲骨文,記錄著“蝕骨之刑“的真相——原來所謂犧牲,不過是神樹與祭司簽訂的新契約。
某個無風的黃昏,人祖在扶桑枝葉間聽見了歌聲。那不是他記憶中的《女媧補天謠》,而是更古老的創世之歌。青銅樹冠突然綻放出千萬朵血色花蕊,每一朵花瓣都托著半透明的魂魄,他們像飛蛾撲火般投入花心,又在瞬息間化為光塵。人祖突然明白,這些魂魄並非扶桑的養分,而是被神樹喚醒的殉道者,他們自願成為樹的一部分,隻為讓太陽的軌跡永遠平穩。
當第一縷晨光刺破雲層時,人祖的骷髏已與扶桑融為一體。他的手指不再是血肉之軀,而是化作樹乾上蜿蜒的藤蔓,指尖流淌著暗金色的液體——那是原始天魔的力量,被神樹馴化後成為守護人間的“天晶真元“。他再也無法直視陽光,因為扶桑的日輪之力正在重塑他的視網膜,讓他看見每個生靈背後都拖曳著長長的影子,那是他們尚未兌現的願望。
玉島國的百姓在某個春日發現,祭壇上的青銅樹突然長出了人麵。那些人臉或哭或笑,但都保持著同一個姿勢:雙手呈托舉之態,掌心嵌著半枚月亮印記。老人們說這是問雅公主的化身,而孩童們則堅信那是守護神的歎息。隻有偶爾在月圓之夜,有人會看見樹冠深處亮起幽藍鬼火,那是人祖殘魂在青銅樹液裡重燃的星火,他正在用整個宇宙的熵增熵減,編織著新的輪回。
尹玨還在服用“山河精魄”,玄黃九域聖體宇道+人道+地道)掌天地人三才之力,可重構山河經緯,一念間令方圓百裡化作黃土洪荒。
但有副作用:三才逆亂
過度使用會引發「天地人失衡」,導致空間折疊、靈脈錯位,甚至短暫化作黃土傀儡,需定期以山河精魄滋養本源。
“其實,你的三才逆亂,為父……不,三叔已經為你找到了根治的辦法,那便是修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