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噤聲。我順著他的目光望去,某個正在解析的未知存在在屏幕上綻開血色笑靨。月光穿過破碎的穹頂落在我們之間,像道永遠跨不過的銀河。
“他們說那是升華。“他忽然笑起來,眼底翻湧著我不曾見過的暗潮,“可我覺得,那不過是神明餐桌上的...“
刺耳的警報吞沒了後半句話。當他轉身衝向控製台時,我看見他後頸浮現出細密的鱗狀紋路,在應急燈下泛著金屬般的冷光。
所謂無間,不過是心火焚儘最後一絲清明。當神識墜入那片赤紅時,連歎息都會被硫磺灼燒成灰——這裡的時間是融化的鐵水,晝夜在瞳孔裡坍縮成血色漩渦,萬次生死不過彈指間裂帛之聲?。
【時無間】
時針在血鏽中崩裂,刹那與永恒在此絞纏。魂魄被釘在燃燒的輪盤上,每道裂痕都是倒流的瀑布,七萬次碎裂重組的劇痛裡,連尖叫都碎成星屑墜入岩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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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無間】
鐵幕垂落三萬六千丈,每個魂魄都是被遺棄的坐標。所謂替身不過是鏡中幻影,當刑架吞噬血肉時,連影子都會被釘死在牆上——你看那裂痕裡滲出的,不正是你昨夜枕邊人的淚痕?
【器無間】
刑具在暗處生長出獠牙,鐵犁翻耕著新雪般的皮膚。當烙鐵親吻鎖骨時,你忽然想起那年梅雨季的油紙傘,可此刻連傘骨都化作鋼針,一寸寸挑開記憶的舊痂。
【緣無間】
帝王的金冠沉入熔岩,乞丐的襤褸裹著鞭痕。白玉階前嗬出的霧氣與糞坑蒸騰的瘴氣在空中相撞,凝結成霜花落在同一張潰爛的臉上——原來眾生平等,不過是地獄最溫柔的謊言。
【命無間】
黃泉是謊,輪回是謊。當刀斧劈開胸腔時,你聽見孟婆在忘川彼岸輕笑,她舀起的那瓢湯裡,浮沉著前世今生千萬次重複的慘嚎。原來死亡不是句點,隻是新一輪酷刑的序章。
“她撐下來了?”
“差一點了”
“哪一點?”
“如果我沒有刺下那一刀的話,她就是了”
“你想留住她最後的人性?”
“我隻是希望自己能在她眼中變得特殊一點,不再隻是蟲子”
“那你可真是,怎麼說來著,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
“這個城市說大也不大,我不用一個小時就能走完,她的靈魂一直飄蕩在這裡,我卻一次也沒有碰到過”
“那她回來的時候,你為什麼又再一次殺死她?”
“我也想擁抱她,可我的心再也無法跳動,你知道為什麼嗎?”
“你在進行鬼神境的磨練是吧?”
“你錯了,不是鬼神而是時間。
心早已枯涸成青苔斑駁的井,再湧不出少年時清冽的泉。那些在月光下蒸騰的熱望,終究凝成玻璃展櫃裡褪色的蝴蝶標本——翅膀上還留著那年春日的磷粉,觸須卻已僵在時光的琥珀裡。
時針切割記憶的手術刀太過鋒利。某個暮春黃昏,少女攥著被揉皺又展平的信箋,看墨跡在晚風裡洇成青杏的酸澀。少年垂眸時睫毛投下的陰影,恰似蘇州河麵漂浮的梧桐絮,輕飄飄落滿她整個夏季的衣襟。
“為什麼要這樣委屈自己去喜歡一個人呢?“弄堂口的梔子花開了又敗,她站在斑駁的磚牆前數著雨滴。那些被當作珍寶的缺點,不過是月光下扭曲的倒影——當晨霧散儘,棱角分明的輪廓終將顯現在現實的棱鏡裡。
百年光陰不過白駒過隙,可若時光真能溯流百年,睡美人枕畔的玫瑰早該化作塵埃。尋尋覓覓的王子或許會驚覺,當年沉睡的容顏早已被歲月啃噬成風乾的蝴蝶,連吻去塵埃的指尖都爬滿溝壑。
上帝在雲端轉動著沙漏,看凡人如何將鏡花水月熬成苦藥。當所有玫瑰都褪成紙頁間的燙金紋樣,唯有時間握著永不生鏽的鐮刀,將虛妄的情話刈成滿地蒼白的月光。
“這就是你現在的想法?那照你的說法時間才是鬼神呀”
“我得承認,這恐怕是對的,因為我將感情轉移了”
“轉移到誰身上?”
“你,江臣”
江臣雙手緊緊的握住了桌子,他最害怕的事情發生了,自己的猜測可能是真的。
“不是你想的那種性取向,我把你當弟弟又當做兒子,這些年我所有的溫暖都給了你。
我承認我是一個很雙標的人,但對你我問心無愧,你可能想我是否會祈求你的原諒,但是我不會,因為這一切都是注定的。
我殺了你的父母和女朋友,沒有彆的原因,因為這會讓你對我的關注流失,我的控製欲太強了,我也承認。
可你殺了我,我真的很痛苦,儘管沒有了心臟,但總有一口氣讓我無法下咽。
我……”
“夠了,彆說了”
江臣一腳踢翻了桌子,但這好像沒什麼威懾力。
“你最後打算怎麼辦?移魂到我的身體上?然後呢?養你的鷹犬,繼續統領你的歸宅部,適當的時機再找一個替身,把你對我做過的事再對他做一遍,然後希望他會乖乖聽話,感恩戴德,是這個意思吧?
你還要殺人父母?把他的希望全部摧毀,然後你再出現給他撐傘,這樣他就一生一世隻臣服你了,是吧?
如果他不聽話呢?抹殺掉?反正這對你來說也輕而易舉,你比嬴政還像個皇帝,不過你見不得光,也隻能當國王了。
你連感情都不當回事,你根本不配被愛,說你是渣男都丟了所有渣男的臉,你簡直是畜生。讓老子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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