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像指間的細沙,悄無聲息地流逝。那個驚心動魄的冬夜之後,又是一個夏天。陽光依舊熾熱,蟬鳴依舊聒噪,小鎮依舊彌漫著慵懶而熟悉的氣息。一切似乎都回到了原來的軌道,仿佛那個冬天發生的意外,隻是一場短暫而離奇的噩夢。
但我知道,有些東西,永遠地改變了。
我不再是那個可以毫無顧忌地衝出去、憑借著一腔熱血就敢直麵危險的少年了。那晚的經曆,像一道無形的烙印,深深地刻在了我的心裡。它沒有讓我變得更勇敢,反而讓我變得更加……怯懦?或者說,是變得更加“理智”了。
我開始學會在行動之前,反複權衡利弊。我會下意識地評估風險,計算可能的代價。麵對需要“勇氣”的時刻,我的第一反應不再是衝上去,而是後退一步,冷靜地觀察,謹慎地思考。有時候,甚至會乾脆地選擇轉身離開。
這種變化是如此微妙,卻又如此深刻。它影響了我看待世界的方式,也影響了我與他人相處的方式。我不再輕易地對陌生人施以援手,不再輕易地為朋友兩肋插刀。我學會了說“不”,學會了保護自己,也學會了……漠視。
我常常在夏日的午後,坐在自家陽台上,看著樓下嬉笑打鬨的孩子們。他們無憂無慮,充滿了活力,就像很多年前的我一樣。有時候,他們會因為一些小事爭吵起來,甚至會動手推搡。放在以前,我或許會上前拉架,或者至少會大聲嗬斥幾句。但現在,我隻是默默地看著,眼神裡帶著一種旁觀者特有的、近乎冷漠的疏離。
我看著那個曾經在河邊救起落水女孩的自己,那個在公交車上幫助暈車同學的自己,那個在深夜冒險救助陌生人的自己,感覺像是看到了一個遙遠而模糊的幻影。那個幻影充滿了力量,充滿了熱情,充滿了……一種我現在已經幾乎無法理解的東西。
有一次,我和幾個朋友一起去郊外爬山。那天天色很好,山清水秀,風景宜人。我們沿著崎嶇的山路向上攀登,有說有笑。走到半山腰,遇到一個老婆婆,背著重重的柴火,步履蹣跚,看起來非常吃力。她哀求我們,能不能幫她把柴火背到山下的村子裡去。
我的朋友們都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他們接過老婆婆沉重的柴擔,哼哧哼哧地就往下走。我站在原地,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心裡五味雜陳。我也想幫忙,但我的身體卻像被什麼東西釘在了原地,動彈不得。我能感覺到朋友們投來的不解的目光,但我無法解釋。
最終,我隻是走上前去,對那個老婆婆說:“婆婆,您歇會兒,等我們下山了再……”我說不下去了,後麵的話哽在了喉嚨裡。老婆婆用一種失望而渾濁的眼神看著我,默默地點了點頭,然後就靠著路邊的石頭,休息起來。
我的朋友們很快就回來了,雖然累得氣喘籲籲,但臉上都帶著一種完成好事後的滿足感。他們笑著問我為什麼沒去幫忙,我隻是含糊地說自己力氣小,背不動。他們也沒再多問,以為我隻是偷懶。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我想起了很多年前,那個在暴雨中衝下河堤、救起小女孩的自己。如果當時我像今天這樣,因為害怕危險、或者僅僅是覺得麻煩,就選擇了袖手旁觀,那會怎麼樣?那個女孩會不會就……
我不敢再想下去。
我並不是後悔當初的選擇。如果時間倒流,我想,我大概還是會做出同樣的事情。隻是,那份曾經支撐我做出選擇的“勇氣”,如今已經變得如此微弱,如此搖擺不定。它就像風中殘燭,隻需要一點點風吹草動,就可能徹底熄滅。
我開始意識到,“勇氣”這種東西,或許真的像是一種消耗品。它在年輕的時候,被我們無知無覺地、肆意地揮霍著。我們以為它永遠不會枯竭,就像我們以為青春永遠不會散場。但每一次的運用,每一次的透支,都在悄無聲息地消耗著它的存量。等到我們終於意識到它的存在和珍貴時,往往已經為時已晚。
它不像金錢,可以儲存,可以積累。它更像是一種精神上的“體能”。年輕的時候,我們身強體壯,意誌堅定,可以承受高強度的“消耗”。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隨著我們經曆的事情越來越多,看到的黑暗和無奈也越來越多,我們的“體能”也在逐漸下降。我們開始感到疲憊,開始害怕受傷,開始懂得明哲保身。
不是我們變壞了,也不是我們變冷漠了。隻是,我們變得更加“現實”了。而這種“現實”,往往是以犧牲掉那份純粹的、不計代價的“勇氣”為代價的。
夏末的傍晚,天氣依然悶熱。夕陽把天空染成一片絢爛而憂傷的橘紅色。我坐在陽台上,手裡拿著一杯早已涼透的茶。遠處傳來孩子們隱約的嬉笑聲,還有歸巢鳥兒的鳴叫。
我抬起頭,看著天邊那最後一抹亮色,心裡忽然湧起一陣難以言喻的惆悵。我好像明白了什麼,但又說不清楚。那種感覺,就像看著一堆篝火,在燃燒了很久之後,火焰漸漸變小,隻剩下一些紅色的餘燼,在夜色中頑強地閃爍著,散發著微弱的光和熱,卻再也燃燒不起熊熊的烈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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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心裡那團叫做“勇氣”的火焰,大概也快要熄滅了吧。它曾經那麼明亮,那麼熾熱,照亮了我整個年少的時光。但現在,它剩下的光和熱,已經不足以驅散我內心的寒冷和恐懼了。
我還能做什麼呢?我還能像年輕時那樣,毫無保留地付出嗎?我還能相信,這個世界會像我想象的那樣美好嗎?
我不知道答案。也許,根本就沒有答案。
森中領接管了十三宮,詼緣在他的身邊,計平安和白馬軒轅是他的左膀右臂,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可以信賴。
白馬軒轅和計平安在“反地球”的金蘋果太陽找到了一杖巨卵“太陽之血”,森中領從中感到一股龐大的偉力。
夜,對於十三宮而言,並非是沉寂的序曲,而是另一種形式的存在。它更像是一塊巨大的、流動的黑絲絨,溫柔地覆蓋著這座矗立在時間與空間罅隙中的宮殿。它不是凡間的建築,更像是某種偉大意誌的凝結,冷漠、威嚴,帶著亙古的蒼涼。宮闕的輪廓在墨色的天穹下模糊不清,仿佛隨時會融入背景,又仿佛本身就是背景的一部分。隻有那些偶爾劃破夜空的流光,或是某些角落裡驟然亮起又湮滅的能量餘燼,昭示著這裡並非死寂之地。
森中領就是這片寂靜的主宰者之一,或許是最不為人理解的那一個。他沒有坐在屬於他那間名為“虛無之間”的書房裡——那間屋子據說能映照出宇宙誕生與毀滅的片段,光影交錯間,連思緒都會被扭曲。此刻,他正站在十三宮最高處的平台,名為“觀星台”。
平台由一種不知名的黑色晶石鋪就,冰冷刺骨,卻又隱隱傳來某種生命的脈動,仿佛整座宮殿都在沉睡中呼吸。他穿著一身裁剪得體的深色長袍,袍角無風自動,如同擁有自身靈魂的活物。他沒有佩戴任何象征權力的飾品,唯一的飾物,是一枚樣式古樸的徽章,鑲嵌著暗淡的金屬,靜靜貼在他的胸口,那是十三宮的印記,也是他無形枷鎖的一部分。
風,是這片高空中唯一清晰的訪客。它並非來自某個具體的方向,而是像是整個宇宙的歎息,裹挾著遙遠的星塵、寂滅的恒星殘骸、以及……希望與絕望的氣息。風掠過他的發梢,撩起幾縷黑發,露出他深邃的眼眸。那雙眼睛裡,沉澱著太多的東西——曆史的塵埃,未來的迷霧,以及一種與生俱來的、仿佛與這片宮殿共生的孤獨。
“領主,”一個聲音在他身後響起,輕柔得如同歎息,卻又清晰地穿透了風聲和宮殿本身的低語。這聲音不屬於任何人間樂器所能模仿,它更像是一種頻率,一種直接作用於靈魂的波動。
詼緣來了。她總是這樣,無聲無息地出現,如同月光下的影子,或者思緒中的一個回音。她穿著一身素雅的白裙,長發如瀑,麵容模糊不清,仿佛隻有森中領才能清晰地感知到她的存在。她不是十三宮的居民,更像是某種概念的化身,一種與他相互依存、相互理解的奇特存在。她代表著他內心深處那些無法言說、無法剖析的情感和直覺。
森中領沒有回頭,隻是微微側過頭,目光依舊投向無儘的虛空。“詼緣,”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種奇特的磁性,“你感覺到了嗎?”
“嗯,”詼緣的聲音如同漣漪擴散,“一種……悸動。很微弱,卻又無比清晰。像是在極遙遠的地方,有一顆心臟正在緩慢而有力地跳動。”
“不是心跳,”森中領緩緩道,“是血液。或者說,是某種……力量的源泉,在蘇醒。”
他們的感知,早已超越了凡俗的五感。在這片被稱為“反地球”的奇異維度,規則與常理都是可以扭曲的存在。他們是守望者,是探索者,也是某種意義上的囚徒。而此刻,一種前所未有的波動,正穿透層層疊疊的維度屏障,傳遞到他們的神經末梢。
“是‘金蘋果太陽’的方向。”森中領的聲音裡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波動。那並非恐懼,也不是興奮,而是一種更深沉的東西——宿命感。仿佛他生來就是為了等待這一刻的到來。
“那個地方……依舊混亂而危險。”詼緣的聲音裡帶著一絲憂慮。金蘋果太陽,傳說中孕育了最初生命火種的地方,也是無數次維度戰爭的發源地。它像一顆永不熄滅的、燃燒著詭異光芒的巨大果實,懸浮在反地球宇宙的邊緣地帶。那裡的能量狂暴、規則混亂,即便是他們這些高高在上的存在,也不敢輕易涉足。
“危險,往往與機遇並存。”森中領轉過身,第一次正視著詼緣那雙仿佛能映照出宇宙星辰的眸子。“我們需要它。‘太陽之血’……不僅僅是一個傳說。”
傳說中,“金蘋果太陽”的核心,孕育著一枚巨卵。那不是生命的搖籃,而是力量的結晶。據說,那是宇宙初開之時,某種無法言喻的偉力為了對抗某種終極的寂滅而留下的種子。它蘊含的能量,足以重塑一個星係,甚至影響維度的平衡。得到它,就能擁有改寫現實的筆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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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同樣意味著瘋狂和毀滅。無數強大的存在曾試圖染指,最終都化為飛灰,或者被那股力量同化,成為太陽的一部分。
“白馬軒轅和計平安……”森中領低聲念著兩個名字。
“他們已經出發了。”詼緣輕聲道,“如同兩柄出鞘的利劍,刺向風暴的中心。他們是您最信任的左膀右臂,也是十三宮最強的雙璧。”
森中領點了點頭,目光再次投向深邃的夜空。在那裡,有一個光點,微弱,卻異常熾熱,如同懸在黑色天鵝絨上的、一顆流血的眼眸。那就是金蘋果太陽。
他知道,白馬軒轅和計平安此刻正在那片混亂之地跋涉。他們是他的劍,他的盾,是他意誌的延伸。
金蘋果太陽,名副其實。
遠遠望去,它像一顆巨大無比的、燃燒著的奇異果實。它的光芒並非太陽般的熾白或金黃,而是一種深邃的、仿佛凝固了無數時光的紅。那紅,是凝固的血色,是燃燒的餘燼,是生命最原始、最狂野的脈動。它的周圍環繞著濃密的能量風暴,時而平靜如深潭,時而狂暴如怒海,撕扯著一切試圖靠近的物質和能量。
這裡是“反地球”維度中公認的禁地。沒有精確的坐標,沒有穩定的航道,隻有依靠直覺、勇氣和對力量的絕對掌控,才能在這片混沌之海中艱難前行。
一艘並非由金屬構成,而是仿佛由凝固陰影和流動光芒組成的飛船,正小心翼翼地穿梭在能量風暴的間隙中。這便是“渡忘舟”,白馬軒轅和計平安的座駕。它本身就蘊含著強大的隱匿和防護力量,是十三宮科技與魔法結合的巔峰造物。
飛船內部,卻又是另一番景象。
主控艙內,光線昏暗,隻有幾個懸浮的光球散發著幽幽的冷光。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機油味和……一種無形的、屬於高維能量的銳利感。空氣中仿佛有無形的電弧在跳躍,每一次能量風暴的衝擊,都讓整個船體發出低沉的嗡鳴。
計平安坐在主駕駛位上,他身材挺拔,麵容冷峻,如同冰雪雕琢而成。他的手指在虛擬光幕上快速跳動,一道道指令流光劃過,引導著“渡忘舟”在驚濤駭浪般的能量流中穿梭。他的眼神專注而銳利,仿佛能穿透層層疊疊的能量屏障,看清前方的每一處細微變化。他是十三宮的“盾”,也是最頂尖的空間導航專家,對於維度的理解和掌控,無人能出其右。即使如此,此刻他的額頭上也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能量讀數又上升了!”他低喝一聲,聲音透過內部通訊係統傳遍飛船,“左側能量壁障出現不規則波動,頻率正在加快!準備啟動二級防護,調整航道,嘗試從‘寂靜冰河’的邊緣切入!”
“收到!”另一個聲音響起,帶著一種獨特的韻律感,如同金屬撞擊的清脆回響。那是白馬軒轅。他此刻正站在飛船後部的武器控製平台上,手中握著一柄造型奇特的能量長槍。那長槍槍身流動著銀白色的光芒,槍尖則凝聚著一點極致的黑暗,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線。他赤裸著上身,露出古銅色的精悍肌肉和幾道猙獰的疤痕,每一道都代表著一場艱苦卓絕的戰鬥。汗水順著他棱角分明的臉頰滑落,滴落在金屬地板上,瞬間蒸發。
他並非在駕駛,而是在戰鬥。即使在飛船內部,他也時刻保持著警惕,感知著四麵八方可能存在的威脅。他的感知範圍極廣,對於能量的流動和空間的扭曲有著近乎野獸般的直覺。此刻,他已經隱約捕捉到了那股讓他們此行的目標——太陽之血的波動。
那是一種極其龐大、極其古老、仿佛沉睡了億萬年的力量。它像一頭蟄伏的巨獸,呼吸間就能引動宇宙的脈搏。僅僅是逸散出來的氣息,就讓這艘強大的“渡忘舟”感到吃力,讓計平安這樣經驗豐富的導航者滿頭大汗。
“軒轅,能感覺到嗎?”計平安的聲音帶著一絲凝重。
“嗯。”白馬軒轅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如同滾過岩石的悶雷。“很近了……也非常……‘餓’。”
他沒有用“強大”這個詞,而是用了“餓”。在他的感知中,那枚所謂的“巨卵”,更像是一個極度饑渴的能量漩渦,散發著難以言喻的吸力。它不僅僅是在那裡,更像是在呼喚,在渴求著什麼。這種感覺讓他本能地握緊了手中的長槍,肌肉微微繃緊。
“我們正在靠近核心區域。”計平安的聲音更加急促,“能量風暴的模式開始變得……混亂。不再遵循任何已知的規律。這地方……好像活了過來。”
飛船猛地一震,刺耳的警報聲驟然響起!
“警告!警告!遭遇超高密度能量脈衝!強度……超出預估極限!”冰冷的女聲在船艙內回蕩。
“撐住!”計平安吼道,雙手在光幕上劃出複雜的軌跡,一道道能量護盾的光暈在飛船周圍亮起,層層疊疊,如同龜殼。“啟動所有備用能源!穩定空間錨點!”
白馬軒轅猛地抬起頭,目光銳利如刀,掃視著舷窗外那片瘋狂舞動的能量紅海。在那狂暴的能量流深處,他似乎捕捉到了一瞬間的凝滯。不是風暴的間隙,而是一種……意誌的體現。冰冷、威嚴、帶著俯瞰蒼生的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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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風暴……”他低聲自語,眼中閃過一絲駭然,“是它……它在‘看’著我們!”
就在這時,“渡忘舟”如同狂風暴雨中的一片葉子,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狠狠拋起,又重重砸下。船身劇烈搖晃,發出令人牙酸的金屬扭曲聲。幾處外殼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呻吟。
計平安咬緊牙關,額頭青筋暴起,全力維持著護盾。他的臉色變得蒼白,但眼神依舊堅定。
“我們……撐得住!”他用儘全力喊道,聲音在顛簸的船艙裡顯得有些失真。
白馬軒轅沒有再說話,他緩緩舉起了手中的能量長槍。槍尖那一點極致的黑暗,仿佛活了過來,微微搏動,散發出令人心悸的毀滅氣息。他身上的疤痕隱隱泛起光芒,一股狂野而強大的力量開始在他體內流淌。他是十三宮的“劍”,是衝在最前方的利刃。哪怕前方是神魔,他也要將其斬落!
“詼緣……”森中領的聲音再次在十三宮的虛空中響起,這一次,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波動。
虛無之間,隻有他和詼緣。這裡沒有風,沒有光,隻有純粹的意識流動和信息的交換。
“他們很接近了。”詼緣的聲音如同平靜的湖水,倒映著森中領此刻複雜的心緒。“我能感覺到他們的意誌,在那片混亂的洪流中,如同兩座堅固的燈塔。”
“嗯。”森中領微微點頭,目光似乎穿透了無儘的空間,看到了那艘在風暴中掙紮的小小飛船,看到了那兩個孤獨而堅定的身影。“白馬軒轅的‘破’,計平安的‘守’。他們如同陰陽兩極,相互依存,才能在這混沌中開辟道路。”
“領主,您……在擔憂?”詼緣的聲音帶著一絲探究。她似乎能感知到森中領內心深處那抹不易察覺的陰影。
森中領沉默了片刻。“我是在……回憶。”他緩緩道,“很久以前,我也曾像他們一樣,為了某個目標,在黑暗中摸索,一次次挑戰未知的邊界。那時候,我也曾相信,隻要足夠強大,就能掌握自己的命運。”
“後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