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昀聽聞此言,心中一陣驚詫,看了看一旁鎮定自若的覃柔,正欲上前與掌櫃的言說,卻是被一旁的覃柔挽住了左側臂膀,停住了上前的步伐。
“掌櫃的,一間便好,還請快些安排。”一旁的覃柔對著掌櫃的言說道。
那掌櫃的此事見得多了,嘴角露出些笑意,微微點頭,道:“請隨我來。”說著間,朝著裡側房間走去。
慕昀隻覺的左側臂膀有些裹推之力,帶著他跟著掌櫃的走去,不用回頭自己也知道是一旁的覃柔所為,不得已,苦笑一聲,朝著裡側而去。
掌櫃的給二人安排了一間二樓靠近裡側的房間,房間布局與以往住過的類似,隻是空間大一些,容納的下二人活動。
覃柔謝過掌櫃的,一人先入了房中,見慕昀還站在門口猶豫不決的樣子,嘴巴一嘟噥,將他拉入了室內,邊言說道:“一臉形成勞累,趕緊進來歇息。”說著間,關上了房門。
慕昀本欲道謝,卻是見覃柔嚴肅說道:“你我是受門派所托,到城中來探尋消息,由此才扮作情侶,你可不要一路扭扭捏捏的,到時露出馬腳攪了事。”
見覃柔臉色變化如此,本來也就不自在的慕昀,調整了些思緒,也不再多想,報之一微笑,算是接受了這個提議。
但二人在一個房中,著實有些不便,覃柔盯著床上的床單,一把拿過,將它掛起橫亙在房子中間,將房子臨時劃分為兩處,自然有床歇息的一處覃柔自己用了,慕昀一側則是一些椅子和方桌。
如此情境下,慕昀覺得也惟有如此。二人決定,為避免惹人注目,今日就不再出門探查,明日再去街中打探,之後二人少些言語,為避免尷尬,置身其中的慕昀拿出行囊中的《五山行》細細閱讀著。
待用過晚膳之後,二人繼續回到房中各自的“房間”,此時外麵街上已然是華燈初上,室內則是各自點著兩個燭燈。
之前用膳之時,向掌櫃的再要一個燭燈時,看著掌櫃的滿臉疑雲,慕昀解釋著說晚間看書想要把室內照得通明一些。掌櫃的似乎滿是惋惜的搖搖頭,慕昀仍舊記得他的這個身姿,好在掌櫃的又拿出了一個燭燈,也並未提及加錢之事。
長夜漫漫,慕昀不時翻閱著書籍,偶爾發出輕微的書頁摩挲聲,空氣中彌漫著些許幽香,倒是有些提神。
覃柔一側則如同寂靜一般,沒有半點聲響。
如此過了一個時辰左右,慕昀見得覃柔一側熄滅了燭燈,隨後又是聽聞她輕步入床的聲響,他便是將燭燈調得暗些,繼續看著書籍。
置身這種氛圍中,夾帶些曖昧之感,為的平心靜氣,慕昀熄滅了燭燈,盤坐在椅子上,運行起寒意真氣貫徹著全身,同時注意著四周的動靜,期間除了傳來覃柔一側淡淡的呼吸聲,倒無其他……
天色漸明,起身的覃柔撩開床單,看著盤坐在椅子上的慕昀,問道:“你可醒了?”
慕昀“嗯”了一些。
“昨晚睡得可好?”
“習慣了,還不錯。”慕昀淡然回道,雖然這一夜大部分時間都在運氣,隻是乏了之後眯睡一會兒,方才正在睡夢中,聽聞到覃柔的聲音,方才醒來。
“那便好,不然還以為我欺負你四清閣之人呢。”覃柔走到桌旁坐下,繼續道:“今日我倆需要搜尋城中南部區域,在街中或許還要做出些情侶之間的動作,到時你可要配合好,不要忘了此事。”
慕昀收起盤膝姿勢,伸了個懶腰,笑道:“嗯,任務在身,在下謹記。”
二人隨即收拾出了客棧,出去之時又和客棧掌櫃的交代了在此多住幾日,保留了房間,並囑咐著不要去房中清理,掌櫃看著二人遞給來的銀子,自然是樂嗬嗬答應了。
城中天明之後,人聲已然有些鼎沸,人來人往,叫囂不斷,相比其他城,似乎更加繁華一些,慕昀跟在覃柔後麵,如此思索著。
相比昨日,今日覃柔去的地方,相比較來說多了熱鬨,多是去茶樓、戲院人群圍繞之地,隻是進去之時,不忘挽著慕昀胳膊,似乎是興致所致,要求帶著伴侶前來遊玩。
慕昀看著覃柔雖則麵上看著一副嬉戲遊玩之狀,但實際上則是用眼神四處掃視,觀察著周圍的一切,看著她的這份暗藏心思,不禁有些感佩起來,也就儘量配合著她的伴侶身份。
隻是在這些人群熱鬨之地,終究也不好直接去問是否聽聞有人消失之事,遇到人群中有人聊天的,二人豎立起耳朵聽聞,卻也隻是聽得一些諸如“哪個茶樓最近新來個唱曲的,聲質溫雅,眾人捧”、“哪家酒肆缺斤少兩被人惡意報複縱火燒了店鋪”之類話語。
聽聞著這些覃柔也不急躁,隻是仍舊領著慕昀朝著街中走去,手中還不時搖著方才買的撥浪鼓,“布咚布咚”輕聲響著。
看著似乎都是由覃柔引領,慕昀念及這位“覃師姐”年長自己少許,經曆自然多些,也就不在意,任憑這位“伴侶”的安排,隻是彙集精神,感知著周遭的異常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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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一晌午就在城中南部逛著,外人見了也就是覺得隻是一情侶遊樂而已。
接近晌午時分,二人從一戲院中出來,沒走幾步,卻是走上來一僧侶打扮、年約四十的光頭男子,手中拿著一串佛珠,攔住二人說道:“二位施主,你等與我佛有緣,此佛珠乃暖山寺開光之物,可助二人在塵世中修成正果,機緣到此,贈與二人。”
覃柔一把拉過慕昀,右手搖著撥浪鼓,朝著一旁的巷中走去,看也未看這僧侶一眼。
慕昀被這一拉,身子一側,已然劃過僧侶身旁,看著僧侶不解微微扭起的臉頰,惟有愧然一笑。
這僧侶仍舊在後麵大聲說道:“二位施主,此佛串隻要一兩銀子,開光過的,可靈驗得很呢,莫要為了這區區銀子浪費了大好紅塵。”
這僧侶即便如此說著,慕昀還是被覃柔拉入了巷弄之中,待到僧侶聲音消散,前側的覃柔方才停下腳步,氣鼓鼓得說道:“最討厭這些口是心非的人。”說著間,目瞪了慕昀一眼。
慕昀自覺這是招誰惹誰了,為何被如此一瞪,正在思考之之時,卻見前麵一處大門處圍著一大群人,人頭攢動,似乎在爭相看著什麼,發出些議論之聲。
二人自是被這情景吸引,朝著那處大門而去。
走到大門處後,慕昀抬頭一看,上麵寫著四個金色大字“通濟鏢局”,大門緊閉,隻是門旁石柱邊站著兩個彪壯的鏢局護衛,正觀察著一旁圍鬨的眾人。
慕昀二人走過大門,透過眾人晃動的身影,方才看到牆上貼著一紅紙懸賞告示,告示上密密麻麻寫著些墨字。稍微擠進些後,方才知曉著告示內容:同濟鏢局的三鏢師,與人和睦,押鏢儘職,三日前無故在城中消失蹤影,對能提供三鏢師蹤跡者賞銀百兩。
覃柔與慕昀二人對視一眼,心有所感,互相微微一點頭,聽聞著一旁的眾人議論:
“好好地大活人,怎的就不見了呢?我前幾日還在茶樓中遇到呢。”
“三鏢師武功這麼好,怎的會突然不見,我看哪或是看中了某個娘子,與人私奔了。”
“這三鏢師向來和善,處事周到,與我等鄰裡也是有些招呼的,怎可能為一娘子私奔?”
“前幾日聽聞北街的賀武師不見了,今日又看到三鏢師不見,這幾日莫非是時運不濟?”
“噓,你休多言,禍從口出啊。”
……
眾人議論聲漸止,或許是忙著回去吃午膳,圍觀的人群逐漸離去。
覃柔忽的閃現在一旁慕昀身前,故作俏皮說道:“這有什麼好看的,我想去吃桂花膏。”說著間,拉著慕昀朝著南大街的糕點店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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