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崇劍城西側劍山旁,慕昀與覃柔二人裝作遊人打扮來此,看著山中鬱鬱蔥蔥林木以及林中不時顯露出的亭台樓閣,二人互視一眼一前一後沿著青石台階而上,林中不時傳來清脆鳥鳴。
期間山路上有些遊人,男女老少皆有,遊人在此玩耍著吊橋、看著碧潭之類,發出些讚美之聲。
慕昀二人也是裝作一副遊山玩水的樣子,融於遊人之中,行行走走近一炷香之後,林木之中赫然出現一道二丈高左右的青色圍牆,將遊人與山中上部隔開。
從遊人處得知此牆就是蘊劍山莊的界線之後,圍牆之後是蘊劍山莊所屬之地,未有邀請不得入內。慕昀沿著圍牆望去,隻見得這圍牆蜿蜒著沿著山體延伸而去,直至對麵山峰之後,帶著些氣勢恢宏。
看著一眾人在圍牆下的山澗中嬉戲打鬨,覃柔對著一旁的慕昀說道:“牆內有人巡查,不好直接進入,回去和方師兄等先做商議,看是否能在夜間越牆而入探查。”說著,覃柔彎下腰伸出四指撥弄著廊道下的水麵。
“嗯。”慕昀答應道,站在一旁看著覃柔的劃水動作,又時不時關注著圍牆一側有無異常動靜。
“我倆在此山中,多待無意,反倒可能惹得蘊劍山莊眼線注意,不然先早點下去?”覃柔輕聲說道。
慕昀點點頭,隨後故意打聲哈欠,伸伸懶腰,裝出一些遊玩累了的樣子,領著覃柔沿著山下而去。
二人下山之時,對麵山道中還不時有遊人迎麵上山,道路上有些地方局部狹小,慕昀不由得側著身子讓遊人先上。
待二人回到客棧中時,已是晌午時分,二人端坐客棧中。
“今日我等在劍山西側探查,不知方師兄等人情況如何?”覃柔收回擱在中間的布簾,邊疊著布簾邊說道。
“這蘊劍山莊既然花大價錢在山中築起圍牆,想來山上的莊中防範得不錯。如果想探尋消息,估計隻有夜探了。隻是不知這蘊劍山莊實力究竟如何?”慕昀問道。
“之前方師兄已提過,對於這蘊劍山莊我也隻是少許聽過,終歸小心一點為好。”覃柔將疊好的布簾放在桌子上,回道。
二人商議一陣,決定小憩之後去槐花弄的秦家大大院彙合,再商議是否需要夜探。
晌午之後,天色正明,覃柔與慕昀二人在街中裝作遊玩般來到秦家大院附近,見的四周並無異常,方才進入了院中。
待二人來到內舍中,發現其中隻有方清德、蘇凝若和臻馨三人。正在疑惑之際,卻是聽蘇凝若解釋道:“我與方師兄早間去了劍山東側,並未見到異常,朝師兄和段師兄二人也是去過。不過他倆回來之後,不知怎的,又帶著楠輕語去了劍山,讓我等在此等候。”
看著蘇凝若一臉無奈的笑意,慕昀知曉這顧及是朝宗的意見,也就不多言,徑直來到東側的房中,見被捆綁著的“胡小哥”正閉眼休息,隻是額頭上似乎帶著些許青色。
慕昀退出東房回到西側房中,覃柔已將二人早見所探之事告知,正問詢著是否要再夜探蘊劍山莊。
“此事,不宜貿然行事,先觀察一陣為好。等段師弟等人回來再行商議。”方清德建議道。
眾人找個位置坐下,慕昀與蘇凝若緊挨著坐在房中西側,趁著天衍門三人不在一旁,蘇凝若輕聲問道:“慕師兄,當日你從閣中出發之時,可有提及何時能回閣中?”
慕昀聽聞,略略一思,回道:“並沒有提及,或是需要將此事件查明白了才可回吧。”
聽聞如此回複的蘇凝若,眉間緊縮了會,隨即又恢複本色,坐在椅上看著窗外的婆娑竹葉。
慕昀不知眼前的這位蘇凝若問這有何具體用意,但見她並無進一步尋味,也就作罷,看著坐在對側的覃柔和一旁的方清德小聲言談著。
如此,過了兩個時辰左右,朝宗等三人尚未回來,屋子裡的氣氛不由得變得凝重起來。
“方師兄,他們三人離去之時可有囑咐告知之事?”覃柔問道。
“朝師弟隻說著再去探探,其他並無言語,隻說帶著楠師妹以便好傳話。”方清德一臉正色道。
“此地和劍山並不遠,想來此時也該回來了。”蘇凝若起身,走到門檻邊,望著庭院處的大門說道。
“或許是朝師兄等人有了什麼發現,方才如此,我等不如在等等,稍安勿躁?”慕昀寬慰道。
期間慕昀又去東側房子看了看“胡小哥”,見到慕昀進來,他的眼神先是躲閃了一番,隨後扭頭依靠在牆上又是歇息起來。
如此這般,又過得近一個時辰,天色已然發黑,屋子中的緊張氛圍加重。
“方師兄,此刻還不見人,莫不是真出了什麼事?我等要不要前去看看?”覃柔急切問道。
“他三人,一則可能是遇到了什麼異常之事,正在探查;二則如你所說遇到不測,若真如此,敵眾我寡,我等也不便此時露麵。我等再等些時候。”方清德分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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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等方清德說完,臻馨已然來到門口,點燃了燭燈,隨後在門口附近來回踱步。
慕昀見此,心中也是疑惑,想象著他們三人可能遇到的事,但此刻“敵”仍然在暗,確實以靜製動。
一炷香後,庭院中有腳步落地之聲,隨即,慕昀看到一張熟悉的臉蛋帶著焦慮之色出現在房中,此人正是楠輕語。
楠輕語上前幾步,對著眾人上氣不接下氣說道:“大事不好,朝師兄和段師兄被擄走了。”
眾人聽聞,頓生疑竇,方清德趕緊問道:“具體是何事,且慢慢說來?”
楠輕語頓了頓,平複了些許心情,方才繼續說道:“午後我與朝師兄、段師兄一同到劍山,起初我等也是裝在遊人在山中玩鬨,順便看著山中形式,期間並無事情。隻是近傍晚時分,我們下山之後,朝師兄突然建議趁著夜色再去打探。我和段師兄隻能配合,回到山中之後,朝師兄讓我在遠處等待,他和段師兄躍入了圍牆中的山莊,隨後不久就聽到山莊中傳來的打鬥聲。”
“那後來如何呢?”方清德看楠輕語言語停頓下來,上前問道。
“打鬥聲音維持了一盞茶左右,山莊中點起很多燈籠,人的呼喊聲伴隨左右,隨後打鬥聲漸漸停了,但還是隱隱能感受到山莊中有人提著燈籠在不斷搜尋。見二位師兄遲遲不出來,我隻能按照之前朝師兄說的,自己先回來報信了。”說完,楠輕語臉上一臉愁意。
“方師兄,我們現在就出發救人?”覃柔聽聞,走到方清德身側,急問道。
方清德聽聞,右手撫著額頭,思慮一陣,方才說道:“看來蘊劍山莊已然有所戒備,此時我等若去,較大可能也是羊入虎口,勢已不在我。為今之計,隻能是向門中稟報,並請師門遣人協助處理了。”
蘇凝若聽聞,朝著一旁的慕昀拉了拉他的衣角。
慕昀安慰地輕拍她臂膀,見她臉色稍定,隨後說道:“方師兄言之有理,敵眾我寡,確實不宜力敵。若是向門中稟報處理,我等自是配合,隻是目前段師兄和朝師兄被俘,不知他們情境如何,可否考慮先遣人探知?”
“我等已失了二人,不可再失去第三人。此刻最緊要的是告知門派,朝師弟和段師弟畢竟是四清閣和天衍門弟子,若蘊劍山莊知曉了他們身份,短時間內想必也不會有殺身之禍。”方清德回道。
一日之間,未料想如出現此事。隨後,眾人按照方清德的意見,各自返回門中求救,慕昀與楠輕語、蘇凝若一道同行出了秦家大院朝著城北方向而去,方清德則是領著覃柔、臻馨外帶著“胡小哥”朝著天衍門所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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