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慕昀與顏青隨著少康來到厚物堂前,今日相比昨日,彙聚的人員少了一些,想來是由於未比武的照料的弟子沒來。
隨著厚物堂的漆木黑門打開,慕昀隨著莫常卿等人進入,先走過一段甬道,甬道向下而行,兩側不時點著油燈,隨後室內漸漸寬敞起來,半盞茶後眾人來到一大堂中,堂中四周遍布著油燈,將堂內照得通明。
慕昀隻感到一陣清寒,渾身抖了抖,細細一看,大堂四壁都由檀木裝飾,堂中間為一個長寬各長七丈左右的白玉石壇,白玉石壇高出地麵少許,四周放置些黃木雕花椅。
在莫常卿的引領下,眾人來到西側椅出坐下,慕昀與顏青自然是立於少康身後。
“這是在地宮之中?”顏青靠近慕昀輕聲道。
慕昀感受著周遭的寒氣,點了點頭。
隨後不久,堂中又出現了天衍門與地尊門的比武弟子,兩派人員就坐於堂中南側與東側,眾人見了自是互相作禮寒暄一陣。
“你瞧那個地尊門的紅發簪弟子。”顏青因為肩膀一擠,示意慕昀道。
慕昀朝著對側望去,隻見那“紅發簪”女子正規規矩矩地立在一女子身後,時不時瞅瞅四周,也是一副好奇的模樣。
慕昀“嗯”了一聲,當做回應。
隨後大堂北側出現一群人,慕昀不知他們何處出來,等他們介紹後方才知道他們就是“東道主”暢易閣的人員,眾人著裝不一,男女也是一半,看著相貌也頗為年輕。
“好在暢易閣沒有統一服飾,不然我等就尷尬了。”顏青在旁輕聲揶揄道。
慕昀尚未出言,暢易閣的一名年約二十五歲左右的白麵男子起身來到白玉壇邊說道:“按照之前抽簽,上午第一次是四清閣少康對陣地尊門郝通。規矩依舊,誰先出此壇中即輸。”
話音未落,地尊門就坐的眾弟子中站起了一人,身長六尺七分,身形健碩,怒目圓睜狀地提刀走向白玉壇。
少康慢慢起身,朝著眾人一禮,隨後也是朝著白玉壇中走去。
如若氣勢而言,少康似乎已然輸了一陣,慕昀不由得有些擔心。
待二人走到白玉壇中,在白麵男子說道“開始”後,二人立刻分站一旁,互相看著掂量對方。健碩男子率先發起攻擊,疾步向前朝著少康奔去,距離三丈左右之時,便朝少康胸部揮出一道月形刀氣,同時提刀一躍空中,朝著少康頭部劈去。
少康並未力拚,左腳一點,已然閃身道壇中右側,拔劍出鞘,朝著空著的壯漢揮出一道淩厲劍氣。那壯漢將刀橫在胸前,隨著“當”的一聲,竟是硬生生接下了這劍氣,隨後又似餓虎撲羊一般,朝著少康猛砍而去,勢大力沉,猶如流星墜地般。
少康則是又一輕點足部,繞轉道壇中部,避過壯漢攻擊後,轉身“刷刷刷”揮出三道淡紫色劍氣朝著壯漢背部而去,出乎眾人意外的是,那壯漢竟是提刀護在背後竟又硬生生接下。
如此你來我來,不到半盞茶時分,二人已然相互鬥了二十來招,期間大氣、劍氣不時襲來,刮得茶碗不時晃動。
慕昀與顏青見得如此,不由得有些擔憂,他倆之前雖然遇到過一些對手,但此壯漢的功夫顯然超出一籌,如此對弈下去,不知道少康是否能經受的住。
正在二人焦急之時,隻見場中的大漢已然又躍至空中揮動刀氣或大刀,雙管齊下地朝著少康而去。儘管此前少康憑借著身形靈動,用身法轉換避開攻擊,此時他卻換了迎戰招式,竟然迎著壯漢的方向滑跪而去。
待少康躲過刀氣,滑到壯漢底下時,隻見他一個撩身,伸出右腳,一個倒掛金鉤,提在壯漢襠部。
全場隻聽聞一聲“啊”,隨後便是大刀掉落地上的“哐當”聲,慕昀再看時,隻見那壯漢捂著襠部趴伏在地上,一副痛苦難耐的情狀。
在眾人訝然之際,少康走近壯漢用劍抵了抵他後背,見他沒反應,便是朝著場中的眾人拱了拱手,正準備走出白玉壇邊,似乎想看了方才提到的勝敗規矩,隨後站在一旁看著暢易閣的白麵男子。
白麵男子這才領悟過來,朝著眾人說道:“四清閣,少康勝。”
言語聲落下,少康朝著慕昀等人走來,而地尊門處則是派遣了幾名弟子上去扶那壯漢。
雖然如此勝法顯得有些荒唐戲劇,但終歸是勝了,待少康走到四清閣眾人處,莫常卿等比武弟子麵帶笑意恭賀著,顏青與慕昀二人則上前領著少康坐下。
“少師兄果然好眼力,不到三十個回合就能找他的破綻並擊之。”顏青端著茶上前道。
少康聽聞,自是笑而不語。
慕昀再看看對麵地尊門,眾人已然將壯漢扶到了椅子上坐下,各個臉上透著些許慍色,似乎是有些不滿,但限於規則所限又不能說什麼。
待慕昀正觀察得仔細之時,“紅簪子”女子也是瞥見了慕昀的視線,朝著慕昀瞪了一眼。
慕昀趕緊收回視線,裝作在旁照顧著少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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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莫常卿開口道:“按照規矩,少師弟已然比武結束,想來無礙,顏師弟與慕師弟需要暫離此處。”
看著少康也是微微點頭,慕青二人便是作揖辭彆,沿著甬道返回了厚物堂外的廣場,隨後向著四清閣內院走去。
“這厚物堂內竟然是一個地宮,若是不進去還真發現不了。不過方才少師兄的那一腳,著實意外,不知道地尊門的那位兄台現在是否無恙?”顏青邊笑說道。
“不過也怪不得少師兄,畢竟比武之時瞬息萬變,一旦有破綻自然是要緊緊抓住的。”慕昀回道。
待二人回道內院中時,其他的照料子弟圍攏上來打探著少康的勝負之事,在顏青的一通渲染下,自是眾人皆知邵師兄憑借著一淩空飛腳定乾坤。看著眾人笑意盈盈的樣子,顏青還對著其中一弟子玩笑道:“這位師兄,莫不如我等概率演示一番此次對戰,你演地尊門那個壯漢?”
那弟子聽聞,趕緊笑著遁走。
“顏師兄,我看你皮肉結實的很,還是你來飾演那壯漢比較好。”一旁的蘇凝若打趣道。
在眾人的起哄中,顏青找了個托詞,回到了房中,隨後眾人便是散了。
到得近晚膳之時,莫常卿等人歸來,與眾人通稟了比武之事:虛清閣的少康晉級,蔚清閣的童芷柔敗。
有了昨日之事,眾人已然有些適應,聽聞敗北消息後,並沒有過多失落之色,用晚膳之時,兩桌上氣氛稍微活躍,寧子楓的話語顯然比昨天多一些。
夜幕初下之時,顏青明知若菱明日要參加比武,他拉著慕昀到蘇凝若處,建議說道:“蘇師妹,聽聞那胡大少今日又要放煙花求偶,我等趕緊走吧,去得晚了怕是一隻腳都塞不下咯。”
蘇凝若嗔道:“此等好事,你還不如不與我說,於若菱師姐明日出戰,今日我需相陪。”
逗弄一陣,慕昀方才與蘇凝若致歉離去,當然,這也隻是顏青的戲言,二人夜間並無出去,念及今日少康比過武,萬一發現有所問題也好隨時協助。
夜間時分,慕昀回想起天尊門那“紅簪子”女子的一瞪,尚覺得有些趣味,不禁暗自笑了起來。又想到後兩日,少康師兄不用參戰,便是將一半真氣導入了腕部的陽池穴髓中,換得一身舒爽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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