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師兄聽聞，皆有所訝然，但似乎也在情理之中，這一乾師兄弟間，隻有慕昀的資曆是最淺的，如果說犧牲門中一人，那自然是資曆最淺的人為先。
慕昀在昨夜歇息時，已然想過自己作為交換弟子的可能性較大，就此做好了心理準備，聽到陳師兄如此一說，心中反倒是定了，作揖一禮，說道：“是，陳師兄。”
眾位師兄過來拍拍慕昀肩膀，算是鼓勵。
慕昀餘光看向顏青，見他有些垂頭喪氣之感。
“慕師弟，定於五日後出發，這幾日你便收拾收拾，有哪裡需要我張羅的，你儘管說。”陳言吉補充道。
慕昀“嗯”了一聲權做回應。
午膳之後，慕昀對著一旁的顏青說道：“作為交換弟子之事，我心中已知七八分，現在定了，反倒心中舒爽，隻是之後的三年，我倆見麵時間可能會少，有些可惜。”
顏青無奈一笑，說道：“事已至此，惋惜也是徒勞，隻能預祝慕兄在新門派中大展鴻圖。不過你可要始終要記住，你是我虛清閣的人。”
兩人樂嗬言說一陣，相互離去，慕昀則是徑直又來到了天闕樓，心中不快之時，在其中翻閱書籍他方才能感受到內心的片刻寧靜。
在天闕樓中，慕昀聽聞著旁桌其他人的議論，獲悉了些消息：上清閣的交換弟子人選定了，是個剛轉正的弟子；蔚清閣的也是交換弟子也是轉正弟子；唯獨蒼清閣的人選是主動報名的，是個已進入閣中三四年的“老”弟子。
關於蒼清閣的交換弟子人選，為何是他主動報名的，旁桌的議論裡眾說紛紜，有說是為情所困，想去其他門派散散心；有說是收到其他弟子霸淩故而想換個地方；有說是這名弟子消息靈通，可能是看上了新門派的武學技能。
慕昀聽聞，無奈一笑，他可不想到時他作為虛清閣的交換弟子，惹起彆人一頓議論，隨即他便下了天闕樓，朝著蔚清閣的領務樓而去，日後不能再接跑商任務，他總要與這位秦師妹親口說下。
當慕昀來到領務樓，樓前空空，大門卻是虛掩著。當慕昀半推著大門而開時，裡麵的秦昭絲正用端坐黃木椅上睜大著眼睛看著。
“秦師妹，在下此次過來，隻想告知一事。在下已被定為虛清閣的交換弟子，五日後便出發，三年後方才能回，這段時間不能跑商了。”慕昀作揖一禮道。
“你？交換弟子？”秦昭絲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又瞅了瞅慕昀，方才繼續道：“罷了，既然已是交換弟子，日後見麵的次數就少了，跑商之事你無需掛懷。”
隨後，這位秦昭絲難得送了慕昀到門邊。
慕昀見狀，辭彆，朝著虛清閣而回。這次自己來作彆領務樓，也算是上山近一年來跑商的終結。
當他剛回到虛清閣內院時，陳言吉已然在他房門口等待，二人隨即入了房中。
“陳師兄，不知你在此地，還望見諒。”慕昀一邊沏茶，一邊說道。
“我也是方才過來，有些話想與你說說，便來了，屬於不請自來。”陳言吉一笑，“此次選你作為交換弟子，實屬於閣中師叔等人強硬要求我虛清閣出人，而我閣中慕師弟你尚屬資曆最淺，也就隻能由你來擔這一職責。”
“你須知，此決定對事不對人，若是門中有其他資曆更淺的弟子，那自然是換了他去。”陳言吉補充道。
“此事，我能領會陳師兄之言，若我在陳師兄的身位，應當也會如此安排。”慕昀回道。
見慕昀想得透徹，陳言吉似乎心中一鬆，隨後說道：“這幾日，你具體去往哪個門派結果便會出來，五日後，你便下山。到時具體如何安排，會有人來告知於你。閣中你可有未了之事，若是這幾日內你無法處理，為兄可幫你了了？”
“閣中並無其他之事，隻是這去往的門派有哪些，陳師兄可否告知一二？”慕昀問道。
陳言吉凝思片刻，甩下衣袖，說道：“罷了，本來不想與你提及，你既然問，那便說與你聽。交換的門派，除了我四清閣，就是比武的那三派，暢易閣、天衍門、地尊門。具體為何要交換弟子，我也是收到閣中師叔等人的通知方才知曉有此一事，關於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也就是，五日後，我要啟程到暢易閣、天衍門、地尊門，三派之一？”
陳言吉點了點頭，說：“是，具體前往何處，待告知。去到他人門派，記得謹言慎行，懂得明哲保身，三年後平安歸來才是最重要的。”陳言吉一拍慕昀肩膀，囑咐道。
慕昀自是應了。
接下來的三天，顏青不時到慕昀房中聊天，還帶著清月清塵二人過來提前與慕昀作彆，慕昀讓二人好好在山中，清月則是讓清慕昀在歸來之時帶些城中的糕點，他甚是喜歡。
此後在天闕樓中，慕昀又見到蘇凝若，笑著告知她自己作為交換弟子之事，蘇凝若雖有些不舍，但也隻能囑咐著慕昀在外一切安好。
到得第四日上午時分，陳言吉又來到慕昀房中，說道：“慕師弟，閣中商議已出，你此番交換之地是地尊門。明日辰時你到山門處，自由人會與你交接如何地尊門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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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昀自是應了。
午膳之後，坐於屋中，看著窗外的鬆柏兀自搖動，心中想著這或許便是他在虛清閣中的最後一個閒暇時光，正當他閉目感受此刻時，門外竟是響起顏青的聲音。
“蔚清閣方才了來了個弟子，說是有位秦昭絲想見你。”顏青帶些疑惑說道。
“傳話的人呢？”
“那人說隻要提及秦昭絲，你便能明白。”顏青說道。
在此刻聽聞秦昭絲傳見，雖有有些訝異，慕昀隻能辭了顏青朝著蔚清閣而去，一盞茶後，慕昀的身影出現在蔚清閣領務樓前。當他仔細觀摩著領務樓時，樓內已然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還沒看夠？快些進來。”秦昭絲的言語帶著急不可耐。
當慕昀進入領務樓，秦昭絲從抽屜中抽出一賬本，打開其有些發黑的封頁細細看了兩眼，隨後說道：“長話短說，既然你作為交換弟子，如起名，著重交換二字，若是在新門派中聽到一些關係我四清閣之事時，你需及時稟告，這幾個是地尊門附近城池中的幾個暗點，你且記下，到時若有消息，及時到暗點處告知。”
說著間，秦昭絲從賬本中抽出一張紙條，上麵寫著幾個城池名字，以及對應其中的諸如酒樓之類的暗點，以及接頭的暗語等。
慕昀拿去，細細看著，臉上有些疑色。
“此種做法你是否覺得不妥？有通風報信之嫌？心中不甘？”秦昭絲見狀，發問道。
“在下不敢，在下聽聞其它三派與我四清閣也算是聯盟，若是聯盟……”
“什麼聯盟不聯盟的，這都是表麵功夫罷了，其中暗間關係，不是你能明了的。你隻需記住，無論在何時，四清閣排在第一，隻要有關四清閣的消息，需第一時間到暗點傳達。”不待慕昀說完，秦昭絲已然說道。
“這些城池與暗點，一時半會你若記不住，先拿這紙張回去，記牢後焚毀，記得務必在下下山之前焚毀。”秦昭絲囑咐道。
慕昀聽聞，也不再多問，默默點了點頭。
“記住，打探到四清閣有關事情，定要及時稟報，勿忘你四清閣弟子身份。有關地尊門中的隱秘事件，也需及時稟告。”走出門檻的慕昀，身後又傳來秦昭絲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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