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昀看著四周白牆,心中思道:莫非是鬆掌櫃出了什麼意外不成?那之前與他相見之事?
念到此處,慕昀已然不願再進一步想下去,萬一被地尊門知曉此事,他也成了所謂的“吃裡扒外”之人。
一盞茶後,申不時店主從一側門中出現在房中,手中遞於慕昀一封白色書信,口中言道:“此信煩請交予門中。”
慕昀嗯了一聲接過,剛要轉身離開時,申店主在後側說道:“由於曲兄透漏消息之故,此城中恐有些他人眼線,回山門之時最好是徒步回去,以防萬一。”隨後申店主說了一條從城北返回門中的林中密道。
二人言說出了密室,在大堂中假裝店家與客戶一般說著金箔不好打之類的,互相作揖一番,慕昀匆匆離開了金箔店。
此時,街中已然帶著黃昏之色,當慕昀沿著大街走到北城門附近時,夜幕四臨,夜色中不便走路,慕昀在靠近城北大門附近的一巷中找了家客棧住下。
一夜倒是無事,隻是心中想到文鼎書店鬆掌櫃消失之事,著實蹊蹺,子夜時分曾想到文鼎書店一探,考慮城中勢力龐雜,慕昀最終還是作罷。
次日一早,城中還帶些薄霧,慕昀背著行囊出了城北大門,沿著官道而去,走了一炷香左右,方才按照申店主的說法,右拐進了一個林中小道,此道甚小,隻有一些腳印在雜草之間。但申店主既然說了,慕昀隻能先按照這條小徑而去。
路上尚有些露水,慕昀走得慢了一些,直到近半個時辰之後,遠遠地傳來一些瀑布聲響,待得慕昀再行進了百來丈,隻見前處是一個綠色湖潭,而一側則是千丈峭壁懸崖,湖中水沿著懸崖而下,水汽翻騰不覺,升起一些虹彩,往崖下一看,則似乎是一條湍急的大河。
慕昀正看得出奇,卻忽得聽見瀑布聲中傳來一男子言語:“此地你覺得如何?”
朝著四周一看,卻見左側不遠處的一獨立巨石頂不知何時已立著一人,年約三十來歲,一身綠色衣裳,雙手抱劍於懷中,相貌倒是有些清秀。
莫非此人是到此來欣賞瀑布景致?慕昀心中思道。
“唉,我說這位小兄弟,我在問你話呢?”那男子衣衫輕揚,躍到了慕昀身前一丈處。
“此處景致不錯,不知兄台有何指教?”慕昀見狀,退後一步,作揖問道。
“坦白說吧,有些事情我知道一二,你從牧歌城中來,懷中帶了金箔店中一物,你將此物給我便行。”綠衣男子右手握劍朝著慕昀慢慢走來。
慕昀聽聞,心中十分詫異,思道:他是如何知曉此事的?
看著男子步步緊逼的態勢,慕昀說道:“閣下暫且止步,有事不妨先說個明白。”
“對付你等小兄弟,我著實不想出手,免得日後彆人說我以大欺小。這樣吧,你把東西留下,隨你離去。”綠衣男子繼續慢慢走著,笑道。
若是給了申不時所交付的書信,慕昀自然無法完成商門任務,見綠衣男子步步緊逼,不由得擺出了一副防禦架勢,說道:“這位兄台,勿要再靠前。”
“你地尊門,在牧歌城中之事,我等儘知。雖然你門中近期掃除了其他門派設立在城中的暗點,不過與我等乾係不大。隻要你交出了此物,我保你安全離去。”綠衣男子緩緩抽出劍道。
令慕昀詫異得不是男子的抽劍動作,而是其提及的“拔除其他門派暗點”之事,聯係到消失的鬆掌櫃,心中不禁升起一陣駭然:莫非,鬆掌櫃已被地尊門抓了,若是如此,倒是有可能吐露出與他交接之事。
待慕昀回過神來時,綠意男子已然立在了距離他五尺左右距離處。
“既然你不珍惜這個機會,休怪我無情。奪了你的東西,你地尊門中估計也不會放過你,屆時你遠遁逃命或者回門受罰,你自己選吧。”綠衣男子臉中一笑,對著慕昀就是一個十字斬劍氣,將兩旁的林木震得嘩嘩作響。
慕昀見狀,為避免暴露身份不便抽出玄鳴劍應對,隻能腳底一運氣,躍起一丈高左右躲過,同時右手一揮,將掌氣朝著男子急襲而去,一邊看著有無其他攻擊機會。
綠衣男子見狀,掄劍在空中一舞,已然化解了襲來的掌氣,對著半空中的慕昀說道:“你等地尊門跑商弟子,在門中被如如草菅一般,又何必如此執著,不如留下東西早早遁去,免得受皮肉之苦。”
見慕昀未曾言語,綠衣男子握著劍,一個輕躍,朝著慕昀右肩劈斬而去,二人在半空中相會之時,男子見慕縮身躲過,便是左手一個擒拿鎖住了慕昀左側肩膀。
慕昀頓時隻覺得左肩一陣鑽心疼痛襲來,身中一陣麻木,從半空中跌落在道旁的草叢中。
“交還是不交?”綠衣男子用劍抵著慕昀額首前,說道,“不要白白再受皮肉之苦。”
慕昀用手摸了摸左肩肩膀,疼痛感消除了一些,隻是麻木不減,他不知道為何這個男子知道他的身份,還知道其身帶金箔店密信,遲疑片刻之後,問道:“閣下為何對我地尊門之事如此了然?”
男子嘿嘿一笑,道:“地尊門在牧歌城及附近城池之事,已然被滲透成了篩子,還有何秘密可言?”說完,又是冷笑一聲。
“聽我一言,你若是之前在地尊門中泄露過消息與他人,你還是早早離去為好,不然到時身首異處,按照地尊門的行事風格,也不無可能。”男子蹲下身,用劍抵著慕昀胸口道。
慕昀身陷如此境地,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抉擇,蹙眉道:“在下在門中做事儘心儘力,未曾有過泄露消息之事。”
“哦,這麼說來,你不是四清閣的交換弟子?難道是我的消息有誤?”男子一臉陰笑。
慕昀聽後,心中一顫:為何他的交換弟子身份這男子都知曉,莫非真如他所言,地尊門在城中之事已無秘密可言?
“明人不說暗話,近期你四清閣在城中的暗點已然被拔除不少,說不定哪個暗點之人架不住拷打吐露了你之前泄露消息之事,換作是我的話,就先跑路了,保命要緊。”男子帶著笑意補充道。
慕昀不知此人來曆如何,不過看其言語似乎也有些道理,想到魏如來近期頗為“冷淡”的態度,心中一時難定。
綠衣男子見慕昀怔在那裡,隻道是個尋常弟子,便右手繼續用劍抵著慕昀胸口,左手則是伸向一旁慕昀掉落的行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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